他说得话我没听清。
我只知道他握著我的手很热,融化我身上的痛苦,让我找到最后唯一能存活的意义。
卿啾。
我闭著眼,在心中,一字一顿对他道:
“是你先救我的。”
傅渊本该死去。
可卿啾救起了傅渊,傅渊的命因卿啾延续,那么傅渊剩下的人生都属於卿啾。
你要对我负责。
卿啾,你明明不能喜欢我以外的人。
……
我的伤很重,身上总有血腥味,大概是伤到了內臟。
久病不愈多半是因为他。
我不懂他想我活还是死。
他明明看起来很关心我,很想让我的嗓音恢復,却总找来一堆烂草烂叶给我吃。
——我怪不了他。
每次见我,他身上的伤都会重一些,血腥味越来越浓。
几乎能和我比擬。
等我的手能动些,我在地上写,我需要医生。
他沉默了一会儿。
第二天放下多了些的食物,说应该能找到。
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我隱隱有不安的感觉,我想去找他,却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食物越来越少,我撑过十四天,在第十五天晕厥。
醒来的地方不是地狱。
父亲的死对头找到我,要我回去对付我的养母。
父亲死得突然。
养母失去唯一血脉,每天发疯,以杀人为乐。曾经被她拉拢的人,渐渐也都受够了她。
而父亲亲信不少,只是群龙无首,没一个领头羊。
“你要我做什么?”
我放下药碗,用粗糲的声音,平静地问男人。
男人笑得从容。
“我不打算把势力交给你。”
——我只是个傀儡,父亲的死对头在父亲生前就和他作对,父亲死后更是想直接吞了他的势力。
商议时一群人拿枪对著我。
我討厌被威胁,如果是之前,我会自己杀死自己。
可现在不行。
他下落不明,至少我该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