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在庙前拜了拜。
挪出土地公,他弯下身子,將自己藏了进去。
脸颊仍旧是濡湿的。
迟久一边哭,一边用袖子蹭眼泪。
他怕急了卿秋。
哪是要给他看病?卿秋一定是听到了风声,要杀他灭口来了。
他要等父亲来。
迟久不断擦著眼泪,擦到整条袖子都湿了,才喘著气停止啜泣。
额头还在流血。
迟久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头晕,却没急著包扎。
【父亲就快来了】。
迟久完全凭这一个念头撑著,还想著父亲见了他的伤可能会心疼。
渐渐地身体开始凉了。
迟久越发睏倦,快撑不住晕过去时。
一阵鞭炮声响起。
迟久探出脑袋,是父亲,他回来了。
这边接风洗尘要放炮竹。
炮竹噼里啪啦地响,管家在给家僕发零钱,庆祝先生回归。
一片喜气洋洋中,迟久像泥猴一般窜了出去。
“父亲!”
他大喊,嗓音中满是欣喜,一路小跑衝过去。
这一嗓子让所有人都回头。
尤其是大夫人和卿秋。
迟久仰起头,清晰地看见卿秋眼中的一丝错愕,於是越发得意。
等著吧卿秋。
他想。
从今天过后,你的一切都將属於我。
“父亲!”
迟久仰著头,得意地又叫,伸手要去抱父亲。
却愣住了。
中年男人低头看著他,眼中只有阴沉和难堪。
“哪来的疯乞丐?”
中年男人侧身,对著旁边的管家命令。
“把他给我赶走!”
迟久慌了。
他以为父亲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在被拖走时还卖力挣扎。
“父亲!我母亲是小梅!私下会面时父亲你曾提笔在我母亲颈间画过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