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別说了。”
“说吧。”
“一提起你,我的姐,就闭上了眼睛。”
“闭上了眼睛?”
“也不晓得,就会从哪里来,有那么多的泪水。”
“是吗?”
“不过她天天骂你。”
“骂我。”
“只要是和我在一起,她就狠狠地骂你。”
“骂我什么了?”
“天上地下,什么都骂完了。太多了,我也记不住。”
孙立新没有想到,麦求华会说出自己家里,这样的生活细节。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在那深深的地方,也痛得要死了。
真的也不知该怎么,再回答她的话。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早就注意到,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当年的跟怩虫,开始长大了,成人了。和她的姐姐,快要一模一样了。
她的那种多情,哀愁之眼神,和以前的那个她,是多么的相似啊。可只要一想起心中的那个她,在他的骨子里头,在內心的深处,是多么的不自在。
这是一个人一种剥不开,也离不了,更是忘不掉的疼痛。这种痛凶狠地袭上了他心头。是一个人的一个命啊。
趁他在那里发著呆,木然的当儿,麦求华却调皮地踮起了脚尖,香香的小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点了一点。
他立马就是一怔,这是个多么熟悉的,久违的了一点。一时间,他浑浑噩噩,站在了那里,看著玉树临风的妹妹,没有再说话。
麦求华羞涩放开了他的手,匆匆跑进了屋里。
孙大海家里。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几番南下北上,多次东出西归。孙大海的精神气质,在才没多久时间里,说话口气什么的,全都变了个样子。
俗话说得好,人不出门身不贵。才在外面,跑上了几个来回,看样子財大气粗了的他,就会这样说话了:
“老话讲得几多好,无商不富。你就说说,这里天天都能见得著的香蕉吧。在家里,值得几个屁钱?可只要一到外面,那些大的地方吶,就像我们在东莞村,喜欢人家的万宝路,苹果牌,牛仔裤一样,就好到他娘的上天去了。”
“喜欢新鲜的,心烦旧的,哪个不是这样的。”
现在一回家,就把麦救济叫来喝酒。
“你在那北京城哦、天津城、瀋阳城。那些北佬们,听说老子是从东莞村来的。马上就说,这我们早就知道。你们那里,有个大作家,写的有一部长篇小说,叫做:《香飘四季》。”
“说句实在话,我都不知道,什么是东莞的长篇小说《香飘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