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想必就是弟妹吧。”
面前的青年看起来年岁稍长,鱼徽玉方才见他与沈朝珏并肩同行,想来是大理寺的某位大人,思及此处,鱼徽玉含笑行礼,“大人安好。”
“走吧。”沈朝珏不等二人多言,转身便走。
鱼徽玉只好对周游歉然一笑,“大人,我们先走了。”
“没事没事,你们回去吧。”周游习以为常,没有放在心上。
沈朝珏已经走出一段路,鱼徽玉快步跟上沈朝珏。
“沈朝珏你慢些,我裙摆有些长。”
沈朝珏停下,注意到鱼徽玉险些垂地的裙边,素白的裙角还是沾了尘渍。
“不合身?是钱不够?”
“不是不是,我第一次在外面的铺子裁衣,衣长有参差,不过下次再做就知道了。”鱼徽玉扭头看了一眼微脏的裙边,秀眉微蹙。
以前都是侯府的绣娘定衣,这次是在衣铺做的,鱼徽玉没有经历,所以有差池情有可原。
“不要省钱,明日重新去做一身。”沈朝珏蹲下,长指拂去鱼徽玉裙角处不知何时缠上的枯枝。
“好。”鱼徽玉看着他起身,“刚刚的那位大人是?”
“直司。”
“他就是周大人。”
沈朝珏来上京这么久,鱼徽玉不曾见他身边有过友人,以往在国子监他就不与文士结识,到了大理寺亦是没听他提起过谁。
除了周游。
沈朝珏不主动与鱼徽玉说起他公务上的事,鱼徽玉也鲜少打听,她不是很好奇那些案务,只简单了解过他的上司。
鱼徽玉根据沈朝珏对周游寥寥无几的言论,拼凑出他对周游这个人的印象大概是做事勤勉尽责,话多,烦。
“周大人好像人没那么差。”
这是第一次见面,鱼徽玉对周游的初次印象。
回到赁屋,鱼徽玉继续针绣。
沈朝珏让她别做了,鱼徽玉说自己在家闲来无事。
女子倚在雕花窗边,纤指翩飞,妙手间针线穿梭自如,很快在布料上勾绘出一朵惟妙惟肖的芍药。
男子站在一旁看她,目光落在她指尖的针痕上。
“没必要为钱操心,又不是穷的不行了,还不如去做你想做的事。”
即便现在没有,沈朝珏还是觉得钱和权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啊。”鱼徽玉手上的动作停下,抬头不解。
她觉得做这样的手工不为难,又不是不情愿的事。
“那我没话说,随便你,你做到死也跟我没关系。”
沈朝珏出了门,鱼徽玉微怔,不知道他好端端怎么了。
她不太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不论是在侯府,还是现在,鱼徽玉想的总是能为别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