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袖,”顾乐不耐烦地用铅笔敲了敲画板边缘,发出笃笃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还有裤子,全脱了。”
命令像匕首,狠狠扎进余根生混乱的意识。
他被欺负狠了,行尸走肉般乖顺服从,闻言立刻卷起上衣脱掉,扔在地上,但手在解开裤口时却忽然止住。
他不想揭开最后这点儿已经残破暴露的遮羞布,因为很难看,而且他因肖想她而起的欲望,她不喜欢。
“要我帮你?”
见他没有动作,顾乐挑眉,声音里带着丝危险的阴冷。
他要听话。被当做木偶玩弄就很好。
余根生心中默念。
铅块灌满四肢百骸,他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念头,连羞耻都没有了,所有情绪都已经被通通碾碎。
他艰难抬起腿,褪掉裤子,堆在脚腕。
还剩条深灰色的平脚内裤,但对他而言跟脱光了没区别。
最后一点遮蔽褪去,余根生像一尊了无生气的泥塑,安静放置在木椅里。
皮肤明明暴露在湿热的空气中,反而激起成片细小的战栗。他垂着头,接受着顾乐目光的镌刻。
顾乐灵感大发,此时正是创作的大好时机。
她目光在余根生赤裸的身体上逡巡,随后偏了偏头,总觉得少点儿东西。
灵光一闪间,她忽然想起那晚在梧桐树下,灯影绰绰间,身旁传来的淡淡烟草味。
“烟呢?烟在哪儿?”她问。
不等余根生回答,顾乐便飞速起身寻找。
她眼尖,立刻捕捉到了桌子上开过口的香烟,还有旁边的塑料打火机。
她抓起,一个抛物线直接扔到余根生腿上。
“抽一根,”她命令道,同时笔已经落在画纸上开始起型,发出沙沙的轻响,“抽给我看。”
余根生抽出一根细长的白色烟卷,笨拙地塞进嘴里,火苗明灭后,苦涩的烟草味瞬间弥漫开来。
很廉价的味道。
但顾乐并不在意。
“看着我。”她淡淡道,“不用挡下面。”
为了掩盖难言的反应,余根生用大掌遮住了布料下的隐秘,但顾乐毫不留情,一边盯他,一边作画。
这话打得余根生猝不及防,辛辣的烟雾猛地灌入喉咙,直冲肺腑。他咳得弯下腰,脊背剧烈起伏,肩胛骨像几欲破茧的蝴蝶,又像耸立的山。
每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的肌肉,顾乐看得津津有味。
“啊!对,”她因兴奋音调微微拔高,“就这个动作,弯腰别动!”
手中的铅笔快速移动,捕捉着他因呛咳而弓起的背脊线条,那流露出痛苦的面容,剧烈起伏的肋骨,还有……他身体暴露在羞耻中,那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
余根生瞳孔骤缩。
不能,不能画下来他这个样子。
他想反抗,试图浇灭,但身体的反应根本不受他控制,反而在这种不堪的境遇下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滚烫。
他死死夹紧双腿,试图遮掩,却只是徒劳。
他身体每一寸被顾乐目光所及之处,都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