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般的身躯能够让他们立即做出反应,不会像人类一样,意识跟上了,可身体却跟不上。
“咻咻咻……!”
连续六声枪鸣,打出去的子弹会被躲避,或被吸血鬼背后展开的蝠翼弹开,虽说子弹仅是擦过蝠翼在其单薄的血肉上撕开了一连串的大洞,可只要不是打中了脑袋或心臟等致命部位,灼骨般的疼痛只会更加激发了吸血鬼性子中的凶残。
安德烈手中的“银色杀手”双枪是最经典的六发转轮手枪,一番交手下,弹巢的弹药已过半,除了开头的第一只倒霉鬼,暂时还没有对任何一位吸血鬼造成致命重伤。
吸血鬼们很明显也是认识到这一点,藉助安德烈手中弹药空缺的这一劣势期,他们凭藉著敏锐的身形迅速突进,血光撕碎黑夜的深邃,带起噬人的腥风。
“喷喷喷……!”
又是连续的开火,直到银色的双枪枪口冒著白烟,再也无法吐出那圣洁的焰火。
前面四发子弹都被两位吸血鬼如法炮製的躲过,最后一发银弹穿透蝠翼间隙的剎那,安德烈手腕微抖,弹道突然诡异地划出弧线。
血族青年脸上还保持著獠牙外露的狞笑,左眼眶却突然绽放出银莲般的脑浆旋涡,旋转弹头竟在飞行途中二次加速,穿透颅骨时將整颗头颅带得向后仰起九十度。
又干掉一只,可倖存的那只吸血鬼已经杀到了跟前,腥红色的双瞳中满是对鲜血的渴望。
银色杀手里的子弹已全部打空,重新装填已明显来不及,最后那只吸血鬼的脸上也露出了得逞的狞笑,没了火器的远程压制,狭小的房间內,与血族近战无异於找死。
男人碧绿如诗人般的瞳孔中倒映出不死怪物的残影,很明显,他也知道这个道理。
腥臭血雨纷扬飘落时,安德烈双臂交叉甩动。两柄银枪顺著力的方向管滑向腰间,取而代之的是从大衣袖管中弹出的银白銃剑。
安德烈戴著白手套的双手顺势抓住滑出的銃剑剑柄,刻满驱魔符文的剑刃泛著水银光泽,护手处镶嵌的圣晶石正发出饥渴的嗡鸣。
“錚!”
那是吸血鬼的利爪与神父的銃剑碰撞发出的尖鸣,吸血鬼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眼前的神父,他竟硬生生的正面扛住了自己的衝击,这傢伙的力量简直就像是一只怪兽般恐怖。
“闹够了没?闹够了就尝尝这个!”
男人的眼睛中充满著冷意,双臂虬结的肌肉突然发力,摊开了吸血鬼的双爪,利爪与金属銃剑的摩擦蹭出四溅的火。
安德烈旋身避开了再次袭来的血爪,銃剑擦著吸血鬼手腕划过,剑刃在接触腐化之血的瞬间亮起蓝色咒文,吸血鬼整条手臂突然从內部爆开,月白色的荆棘从它的血肉中暴长,如同活蛇般翻卷著缠住吸血鬼的脖颈。
濒死的吸血鬼在痛苦中疯狂撕扯自己的气管,安德烈趁机一把將銃剑刺入其大张的口腔。
剑尖穿透后脑钉入墙壁的剎那,另一把銃剑也从吸血鬼的一侧太阳穴贯穿而入,剑尖从另一侧的太阳穴刺出。
安德烈鬆开了剑柄,缓缓后退,只见两把銃剑死死的卡在了吸血鬼的首级上,摆成了標准的正十字。
男人撩开了大衣的一角,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整只装有高阶圣水的试管,隨著“啵”的一声木塞被大拇指弹开,纯净的圣水浇在吸血鬼的尸体上,自动燃起了净化的纯白圣火。
望著连骨架都彻底消融在白色火焰中的吸血鬼尸体,他拾回了自己钉在墙上的銃剑,走动时掀起的微风吹散了圣火净化后仅剩的灰烬。
安德烈推开大门,之前门外守著的那两道身影已无了气息,但在楼下,好似有更多蠢蠢欲动的怪物被释放而出。
男人抬头仰望著天空的圆月,眼眸中无悲无喜。
因为他清楚……今晚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