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人来了。”刚刚那参將用手指向前方。
李本深定睛一瞧,果然,一行马队缓缓驶来。
他忙的下马,身后官兵亦跟著下马。
迎头一匹枣红马停下,马背上正是左諭德卫胤文。
“末將李本深,奉兴济伯之命,前来恭候钦差。”
卫胤文翻身下马,扶起李本深,一点架子都没有。
“李將军不必客气。”
接著又看向后面的官兵,“诸位將军不必客气。”
见惯了文官趾高气昂的李本深,倒是有些诧异於卫胤文的客气。
就在这诧异之间,卫胤文问道:“兴济伯可在?”
“得知闯贼董学礼兵犯徐淮,为防不测,兴济伯现在校场操练兵马。”
“烦请左諭德先到衙堂等候,末將这就前去通稟兴济伯。”
“不用这么麻烦了。”卫胤文拒绝了。
“我直接到校场去见兴济伯。”
“这个……”李本深略显犹豫。
“怎么,李將军,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不不不,您请,末將为左諭德引路。”
“那就有劳李將军了。”卫胤文客气一声,衝著车队又说:“把东西一併拉到校场。”
校场上,大队士兵正在操练。
一相貌英俊的中年將领,正带著人来回巡视。
“都使点劲,一个一个的都给我好好练。”
“练好了本事那才是自己的,哪怕是將来不当兵了,出去落草为寇,最起码也能当个山大王。”
高杰流寇出身,哪怕是官居总戎、得封伯爵,行事作风还是保留著原来的习惯。
对於大头兵,高杰十分清楚他们的想法。什么大道理都不如升官、发財、娶老婆那一套好使。
因此,高杰练兵,很少讲那些假大空的话。
落草为寇、占山为王这一类犯忌讳的话,他本来就经常掛在嘴边。
如今朝廷是落了毛的凤凰,他讲起话来,就更加没有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