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镇號称八十万大军,左良玉不是一个人,他代表的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自己的儿子左梦庚又是烂泥扶不上墙,很多事情,左良玉不得不想清楚。
还未权衡完利弊,只听得外面有人高声喊喝:“遵化伯到。”
左良玉知道,这一声,是专门为自己喊的。
他走出堂外,来到院中等候。
很快,著一身飞鱼服的駙马都尉遵化伯巩永固走进,左良玉微微一躬身。
“见过遵化伯。”
巩永固略微停顿一下,受了左良玉这一礼。接著又走上前,亲自扶起左良玉。
作为钦差,代表的是朝廷,巩永固必须要受礼,哪怕对方是左良玉。
受礼之后,扶起左良玉,则就是释放善意了。
“寧南伯不必多礼。”
“听何中丞他们说,寧南伯旧伤復发?”
“说来惭愧。知遵化伯前来,本应亲自迎接,奈何身体不爭气,只能派犬子代为迎接。”
“还望遵化伯恕罪。”
说著,左良玉又行了一礼。
巩永固侧身闪到一旁,没有受左良玉这一礼。
“寧南伯说的这是哪里话。”
“寧南伯国之柱石,积年剿贼,功勋卓著,身体无恙便是国之大幸。”
“其他的,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巩永固有意顿了一下,“寧南伯,我这次是带著旨意来的,您看?”
左良玉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同何腾蛟等人站在一处。
香案,何腾蛟早已命人设下,只等宣旨。
巩永固走到堂前,有隨从將圣旨捧上。
“有旨。”
接旨,自然要跪倒。
何腾蛟等人,跪的很慢。
因为他们在等左良玉。
见最前面做左良玉的身躯缓缓下沉,所有人皆舒了一口气,不再刻意压制速度,纷纷跪倒。
左良玉说话之中气,面色之红润,行动之迅捷,不像旧伤復发的模样。
不过,巩永固依旧装作看不出的样子。
看破不说破,大家就都还是好朋友。
圣旨徐徐打开,巩永固的声音隨之飘落。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