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钱,是去年就付给高秀巧的“媒婆费”。
一年过去了,亲事没撮合成,她们一家还在高林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挨了顿打,这口气憋在心里难受极了。
前几天她就上门討要过这笔钱,却被高秀巧各种理由搪塞推脱。
今天本想带著全家人来堵门,不给钱就闹个天翻地覆,谁成想刚过来,就撞见高秀巧儿子正得意洋洋地显摆新车!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刘木秀的火气“噌”地就躥到了心口。
高秀巧脸上的红光“唰”地褪尽,涨成了猪肝色。
刚想开口辩驳,她儿子“哐当”一声支好车子,一个箭步抢上前,嗓子也拔高了。
“小逼养的怎么说话呢!再骂一句试试!”
两边顿时对上了火,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污言秽语在阳光底下亮晶晶地飞。
一边跺脚一边指著对方。
围观的人群迅速聚拢,有试图劝架的,但更多是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
那辆繫著红布条的“永久”车,被孤零零地晾在了圈子外头。
高秀巧心疼车,想去扶一把,却被刘木秀一把揪住了袖子:“想跑?!”
刘木秀仗著自家人多,推搡著高秀巧就要动手。
可她忘了,这不是在他们军营村的地界上。
四周围观的村民,哪怕平日里对高秀巧有些閒话,此刻眼见本村的人被外村人欺负。
那股“护犊子”的劲,腾地就上来了。
“干什么?欺负我们村没人了?”
“住手!”
几个汉子吆喝著就围了上去。
混乱中,不知谁撞到了那辆崭新的自行车。
“哐啷”一声,车子应声倒地,红布条贴在泥地上,车轮子歪歪扭扭地朝天空转著。。。。。。
远处的喧闹声,隱隱约约飘到厨屋这边。
老三老四手上的刀工明显慢了,耳朵不自觉地朝外支棱著。
高林正低头清洗著最后几个鸡蛋,他头也没抬,淡淡说道。
“外头风大,把门关好,专心练你们的刀工,心要静。”
老四“哎”了一声,赶紧回身,把门閂好。
屋子里只剩下刀刃落在砧板上的“篤篤”声,单调,却透著一股专注的安稳。
高林听出了远处是刘木秀和高秀巧的声音,但这一切不关他事。
高林穿越前,曾遇到一位道长,送给他八字箴言,他一直学以致用到如今。
“关我屁事,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