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行在软榻上半卧了没片刻,就开始坐卧不安,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晃动。腹内的坠胀感如同涨潮的海水般阵阵翻涌,一波比一波强烈,钝痛顺着腰腹蔓延开来,连带着后背都泛起了酸麻。他想悄悄换个姿势缓解,可刚微微挪动身体,就牵扯到紧绷的腹部,那股胀痛瞬间加剧,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脸色也白了几分。
他死死咬着下唇,连唇瓣都泛起了淡淡的血色,却始终不敢运功化解半分胀痛——他怕自己一不留神违了玄黓的话,让她真的恼了转身就走。
他只能强忍着不适,转头看向玄黓,眼底还蒙着一层因疼痛而起的水雾,语气里满是委屈的哀求:“阿壬……你扶我翻个身好不好?侧躺着或许能舒服点,我这腰实在酸得厉害,像被重物压了一整夜。”
玄黓强忍着笑意,看着他这副脆弱又依赖的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她伸手穿过他的腋下,掌心轻轻托着他的后背,动作放得极慢,小心翼翼地帮他转动身体。可刚一发力,秦景行就闷哼一声,连忙用手死死捂住肚子,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慢、慢些……肚子太沉了,里面的灵力还在晃,像是要把我整个人坠翻过去,稍微快一点就疼得厉害。”
等终于帮他侧躺安稳,秦景行又蹙着眉,将脸埋在柔软的锦枕里,鬓边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泛红的耳后。他声音含糊却满是依赖:“阿壬,腰还是疼,你帮我揉揉吧,就揉一小会儿,稍微缓解下就好。”
玄黓没有半分犹豫,立即伸手按在他酸痛的腰上 指尖轻轻揉捏着僵硬的肌肉,力道轻柔又均匀,一点点化开他腰腹的紧绷。揉了没一会儿,秦景行又不安地动了动,腹部的坠胀感似乎更强烈了,他伸手抓住玄黓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恳求:“肚子坠得慌,像揣着块灌满水的皮囊,沉得厉害。你帮我拖着点……就一小会儿,让我缓口气,不然实在撑不住。”
玄黓笑眯眯地伸手托住他的小腹,入手先是温热的触感,紧接着便是柔软的弹性,沉甸甸的重量从掌心传来,连带着他身体因胀痛而起的轻微颤抖都清晰可感——每一次呼吸,他腹部的起伏都带着细微的颤动,像是在诉说着难耐的不适。
秦景行像是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肩膀不再僵硬,连呼吸都平稳了些。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微微颤动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显然这轻轻的托扶,竟真的缓解了他大半的难受,让他暂时卸下了那份沉重的负担。
玄黓托着他的肚子,指尖能隐约感受到里面灵力的微弱搏动,看着他这副全然依赖、毫无防备的,心里那点顽劣的心思彻底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柔软与心疼。她忍不住俯身,在他汗湿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唇瓣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连带着他细微的颤抖都清晰感知。她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他,又像是在跟他低语:“傻样,明知道会难受,还偏要纵容我胡闹,就不怕真把自己折腾坏了?”
秦景行缓缓睁开眼,眼底带着几分难掩的疲惫,却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只要你高兴……”话没说完,就被腹内一阵突然翻涌的坠胀感打断,他连忙抓稳玄黓的手,语气急促:“快、再托稳点……感觉要坠下去了……”
玄黓笑着应下,手掌依旧稳稳托着他的肚子,指尖时不时轻轻摩挲两下,帮他舒缓那难耐的胀痛。烛火在案头轻轻跳动,昏黄的光映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都变得格外静谧。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秦景行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苍白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红晕,看来是慢慢缓过劲来了。
玄黓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腰侧:“好些了就准备起身走走,总躺着不动,等会儿更难适应,回头连路都走不了。”
“不行……阿壬,我真的起不来。”他立刻皱起眉,伸手摸了摸自己鼓胀的小腹,语气里满是委屈,“太胀了,感觉肚子随时都要裂开,腰也酸得像是要断了……你都不心疼我。”说着,他抬眼看向玄黓,眼神湿漉漉的,活像只受了委屈却无处诉苦的小动物。
玄黓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伸手捏了捏他泛红的脸颊,指尖感受到细腻肌肤下温热的触感:“心疼自然是心疼的,可谁让你现在这模样……我实在是太喜欢了。”她故意俯身凑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俏皮的调侃:“当年没看够的模样,如今正好补回来,实在忍不住想多逗逗你。”
秦景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伸手勾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重新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眼里满是纵容,连半分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向来对玄黓没辙,更何况是此刻这般依赖她的时候。
玄黓看着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心里一软,索性也不再逗他,声音渐渐放软,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缱绻:“好啦好啦,不起来就不起来吧。那你好好躺着歇着就好,不用动,我守着你,哪也不去……”
话音刚落,秦景行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他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局促散去些许,只剩下安心。他抓着玄黓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却依旧没有松开,像是握着什么珍宝,连呼吸都变得比刚才更平稳。
案头银烛跳动,烛火摇曳间,将帐幔上两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交叠着依偎在一起,难分彼此。帐内暖香氤氲,混着他身上淡淡的兰草香与微热的气息,织成一片温馨的氛围,将两人牢牢裹住。
秦景行的眼神早已失了往日的清明冷静,漆黑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朦胧的水汽,像是被晨雾笼罩的湖面,只剩下全然的依赖。他原本微微攥紧锦榻边缘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转而轻轻搭在玄黓的手背上,指尖偶尔轻轻摩挲两下,全然没了前些日子在官船上那般运筹帷幄的沉稳模样,只剩此刻的柔软。
“肚子……还是胀得厉害……阿壬你揉得轻些……”他咬着唇,试图压抑住因胀痛而起的轻哼,却还是泄出细碎的声音,额上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没入颈间。鼓胀的小腹轻轻贴着玄黓的手,紧绷的衣料下,能清晰感受到那沉甸甸的触感,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轻柔的触碰都让他身体轻轻一颤。
可不过片刻,他又蹙着眉,轻轻拉了拉玄黓的衣袖,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的恳求:“阿壬……能不能再揉快一点点?这样慢着……实在太熬人了。”搭在她手背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他微微侧过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还沾着细密的汗珠,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光。
偶尔,腹内的坠胀感突然翻涌上来,他会下意识地挺起身,眉头拧成一团,露出痛苦的神情,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可那痛苦里,又夹杂着被呵护的安心,眼底的水汽愈发浓重,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玄黓看着他这副全然失了章法、彻底交付信任的模样,指尖轻轻抚过他汗湿的鬓角,心中既有逗弄后的浅浅窃喜,更有难以抑制的心疼与悸动。
这一夜,他当真信守承诺,哪怕腹内胀痛难忍,哪怕情动时几乎要失了理智,也始终没有运转半分灵力去化解那鼓胀——他怕她生气,更怕她转身离开,这份在意,比任何情话都更让她心动。
直到烛火燃尽,灯芯“啪”地一声爆出火星,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帐内才渐渐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秦景行瘫软在锦榻上,浑身都带着疲惫的轻颤,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唯有那依旧鼓胀的小腹,还昭示着昨夜的放纵与隐忍。
玄黓伸手抚上他的小腹,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那紧绷的弧度下,残余的灵力还在微微躁动,带着他身体的余温。
他闭着眼,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汗珠,脸色带着隐忍后的苍白,却也难掩眉宇间的安心——显然有她在身边,再难捱的不适也变得可承受。
看着他这副被折腾得没了半分力气的模样,玄黓心里那点顽劣的心思彻底消散,只剩下满满的软意与心疼。
“行了,别硬撑了,快运功化解吧。”她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声音放得格外温柔,连语气里的调侃都消失不见。
秦景行闻言,睫毛轻轻颤了颤,勉强睁开眼。那双往日清亮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浓重的倦意,像蒙了雾的星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凝神片刻,似乎想调动灵力,可刚一运气,就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肩膀微微垮了下来,泄力般地叹了口气。他重新闭上眼睛,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没力气了……连抬手的劲都没有,哪还能运功……”
玄黓看着他连睁眼都显得费力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俯身凑近他,在他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又顺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他泛红的耳尖。“好啦,是我不对,下次不这么折腾你了。”她的指尖穿过他散乱的发丝,帮他拂开贴在颊边的碎发,“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温水润润嗓子。”
刚要起身,手腕却被他轻轻拉住。秦景行睁开眼,眼底带着几分刚睡醒的黏糊与依赖,他微微侧头,将脸埋在她的掌心,声音闷闷的:“别去……再陪我一会儿。”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起贴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等我缓过来……自己化解就好,你陪着我就行。”
玄黓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随即抬手掐了个清洁的法诀。淡青色的灵光闪过,两人身上的汗渍与疲惫带来的狼狈瞬间消散,连榻上的锦被都变得清爽干燥,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她躺回软榻上,顺势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与渐渐平稳的心跳,也感受着他手臂轻轻收紧的力度。
秦景行立刻伸手将她揽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深沉,显然是累极了,很快便沉沉睡去,连眉头都舒展了些许,没了方才的紧绷。
不知睡了多久,玄黓先醒了过来。看着他依旧带着倦意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像只温顺停靠的蝶,连呼吸都带着安稳的轻浅,她的顽心又悄悄冒了出来。她悄悄从他怀里挪出来,动作轻得像片羽毛,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又施了个障眼法躲在帐后,想等他醒了再逗逗他,看看他找不到自己时,会不会像昨夜那样,露出委屈又依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