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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2页)

随着本源灵力缓缓注入海水,接触到她掌心的海水瞬间凝结成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向四周延展。起初只是一小块巴掌大的冰面,在她的操控下,渐渐化作船底的弧形,又慢慢竖起半尺高的船舷,船头被精心雕琢成流畅的流线型弧度,能最大限度减少风浪的阻力。狂风卷着雨点砸在冰面上,发出“噼啪”的脆响,溅起细碎的冰碴,却没能撼动这凝结的寒冰半分——她注入的灵力虽弱,却带着本命之力,让这冰面坚硬如铁,比寻常木材还要牢固。

不过片刻,一艘丈余长的寒冰小船便在浪涛中凝造而成。船身晶莹剔透,如上好的水晶般澄澈无瑕,映着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泛着冷冽而璀璨的光;船头尖锐锋利,仿佛能劈开一切阻碍,船尾则凝结出一支简易的冰桨,牢牢嵌在船身之上,与船身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缝隙。

玄黓看着自己的杰作,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弱的笑意。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上船舷,足尖落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声,在嘈杂的风雨中格外清晰。

可还没等她站稳身形,一道数丈高的巨浪便从斜后方狠狠拍了过来,寒冰小船在浪涛中剧烈摇晃,幅度大得几乎要将她甩出去。她连忙蹲下身子,死死抓住船舷边缘的冰棱,指尖被冰棱冻得发麻刺痛,几乎失去知觉,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待风浪稍缓,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船尾的冰桨,奋力向怀州方向划去。冰桨划过冰冷的海水,激起白色的浪花,溅在冰船上,转瞬便凝结成细小的冰珠,附着在船舷上。

可海上的风浪实在太大,每划一下,船身都会被浪头狠狠推得偏离航线,往往拼尽全力划出去三丈远,下一秒就被回卷的浪涛打回两丈。冰桨在手中越来越沉,仿佛灌了铅一般,手臂也开始发酸发软,肌肉突突直跳,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几乎要失去知觉。

玄黓咬着牙坚持了片刻,终究还是撑不住。她索性放下冰桨,盘膝坐在冰船中央,凝神聚气,再次将体内残余的灵力悉数调出,小心翼翼地汇聚于掌心,轻轻按在船尾的冰面上。一股无形的推力瞬间作用在船身,寒冰小船像是被注入了强劲的动力,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破浪疾行,船头劈开层层浪涛,溅起的水花落在船板上,转瞬便凝结成细小的冰粒,随着船身颠簸滚动,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

可寒冰船刚破浪疾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玄黓便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灵力已近枯竭,丹田空荡荡的如同被掏空的皮囊,连一丝微薄的灵力都难以调动。她心里清楚,维持寒冰船的形态本就需要持续不断地注入灵力,稍有松懈,凝结的冰面便会在海水与风雨中快速融化;再加上要催动船身对抗风浪前行,更是雪上加霜,让本就透支的体力加速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燃烧最后的生机。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比身下晶莹的冰船还要毫无血色,嘴唇也失去了所有润泽,泛着死寂的青灰,连带着指尖都凉得像块寒冰。握着罗盘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连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的海面时而清晰可辨,时而重叠扭曲,浪头的轮廓都变得虚浮起来。

“再撑一会儿……就快到了……”她对着茫茫雨幕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带着执拗的坚持。她强撑着昏沉的精神在怀中摸索,指尖划过湿透的衣料,触到了腰间的药囊。先前坠海时,药囊被浪头冲开,随身携带的丹药丢了大半,剩下的也多是疗伤、驱邪的对症之品,对快速恢复灵力毫无用处。她翻找了半天,指尖终于触到一颗圆润的药丸,掏出来一看,是颗黯淡无光的凝神丹——这还是先前在船上逗弄那些个道长而掏出来的,又被她随手塞到了药囊里——没想到此刻竟成了救命的稻草。她连忙把凝神丹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微弱却精纯的灵力顺着喉咙滑入体内,如同一股清冽的泉水,稍稍滋润了干涸的经脉,也缓解了几分深入骨髓的疲惫与眩晕。

玄黓狠狠咬住下唇,借着这丝来之不易的微薄灵力,再次将心神凝于掌心,缓缓注入寒冰船身。只见冰船微微震颤了一下,船头劈开浪涛的力道陡然增了几分,速度又快了些许,在茫茫雨幕中划出一道醒目的白色冰痕,如同一道刺破黑暗的希望印记,坚定不移地朝着怀州方向疾驰而去。

刺骨的寒风顺着衣领、袖口疯狂灌进怀中,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气,玄黓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要先咽下喉咙里的灼痛,再吸入满是寒意的空气,眼前阵阵发黑,视线好几次都险些彻底陷入黑暗。支撑她的,全是“救秦景行”这一个念头凝成的执念,像一根坚韧的丝线,死死拽着她即将溃散的意识。

她扶着冰冷的船舷稳着身形,突然听到身下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艰难地低头望去——这一眼,让她本就不多的希望又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船身原本晶莹剔透、能映出浪涛影子的冰面,不知何时已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像一张无形的蛛网般从船尾蔓延至船头,随着海浪的颠簸,裂纹还在一点点扩大,发出“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的心尖上,预示着这艘冰舟随时可能彻底碎裂。

她下意识想抬手催动灵力修补,可指尖刚凝聚起一丝比发丝还要微弱的灵力,便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卷得消散无踪。体内灵力早已彻底枯竭,丹田空荡荡的如同被掏空的皮囊,早已经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了,双腿发软跪倒在冰面上,更别提修复这满是裂痕的冰舟了。绝望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冰冷而沉重,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在这无边的黑暗与风浪里。

就在玄黓浑身脱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几乎要撑不住瘫倒时,掌心的青铜罗盘突然微微震动起来。那震动起初极轻,像蝴蝶振翅般微弱,可转瞬便变得清晰,原本黯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指针瞬间亮起柔和却坚定的莹白灵光,发出“嗡嗡”的轻响,震动越来越明显,仿佛在急切地回应她的呼唤。玄黓猛地睁大眼睛,涣散的瞳孔瞬间凝聚起光,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蹦出胸腔——这是回应!是怀州分坛的大师兄阙逢收到了她的讯号!

“怀州!是怀州!”她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连忙将罗盘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抓住了溺水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恐惧、疲惫与绝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出来,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混合着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罗盘的云纹上,又滑落到冰面上,转瞬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她靠着船舷坐在冰面上,冰冷的触感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让昏沉的头脑稍稍清醒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念,将所有心神都集中在掌心的罗盘上——这是昆仑弟子间秘传的神识传音之法,需以自身灵力为媒介引动。

她的嘴唇轻轻动着,借着体内残留的微弱灵力,将最急切的诉求一字一句传递出去:“大师兄救命……”

五个字刚传递完毕,罗盘上的灵光便骤然黯淡下去,恢复了先前古朴无华的模样,连震动也彻底停了。玄黓也随之彻底脱了力,瘫倒在冰舟上,四肢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睛望着昏暗如墨的天空,任由雨水砸在脸上,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冰凉。

耳边依旧是呼啸的风声和浪涛拍击冰舟的巨响,可她心里却踏实了许多——有了回应,就有了希望。大师兄修为高深,又掌管怀州分坛,麾下弟子众多,定然会立刻调遣最快的快船,带着搜救的人赶过来。

寒冰小船还在海浪中剧烈颠簸,船身的裂纹越来越大,“咔嚓”的声响愈发刺耳,仿佛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了。只是紧紧抱着那枚罗盘,任由疲惫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意识渐渐模糊。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再撑一会儿,只要等搜救的人赶到,她就能带着大师兄、带着救命的丹药回去救秦景行。那个让她又气又心疼的笨蛋,一定还在官船上等着她。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意,哪怕身体早已被疼痛与寒冷包裹,心里却燃起了一簇温暖的火苗,驱散了周遭的寒意,支撑着她在这绝境之中,继续安静地等待生机降临。

意识朦胧间,玄黓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婴儿啼哭——那声音尖利刺耳,带着说不出的阴冷,混在狂风暴雨中,却异常清晰,像无数根细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头皮发麻。多年游历四方、斩妖除魔的经验瞬间唤醒了她的警觉,浑身的寒毛“唰”地竖了起来,连指尖都泛起一阵寒意——这绝不是真的婴儿啼哭!是上古异兽蛊雕的叫声!

她猛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下意识地反手抽出背后的万魂幡。手腕急促一抖,“唰”的一声脆响,灰黑色的幡面在狂风中彻底展开,边角被吹得猎猎翻飞。她深知此刻周遭阴气稀薄,根本无法引动魂灵,便咬牙拼尽全力,将体内仅存的微弱灵力悉数灌入幡中,催动幡面上经年累月积累的浓郁阴气。霎时间,滚滚黑气从幡面涌出,在她身前凝结成一道半丈高的黑色屏障,屏障上隐有无数怨魂虚影流转,将她牢牢护在中央。

几乎在屏障成型的刹那,一道黑影便从浓密的雨幕中猛地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像一道黑色闪电。它周身裹挟着刺鼻的腥臊恶风,那气味混合着血腥与腐臭,熏得玄黓几欲作呕。锋利如刀的铁爪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扑在阴气屏障上,发出“砰”的一声震耳巨响。巨大的冲击力顺着幡杆传导至玄黓手臂,震得她整条胳膊发麻,虎口都隐隐作痛,连带着本就布满裂纹的寒冰小船都剧烈摇晃起来,船身倾斜的角度几乎要翻覆。几道新的裂痕顺着船舷快速蔓延开去,细密的冰屑簌簌往下掉,落在她的衣襟上,转瞬便被雨水融化。

玄黓强撑着稳住身形,抬头望向半空——果然是蛊雕。只见那异兽展开数丈宽的黑色翅膀,翅膀上的羽毛坚硬如铁,在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正停在半空中盘旋,巨大的翅膀每扇动一下,都掀起一阵狂风。它一双血红的眼睛像两团燃烧的鬼火,死死盯着冰舟上的玄黓,眸中满是贪婪与凶戾。鹰嘴开合间,又发出一阵婴儿般凄厉的啼哭,那声音穿透雨幕,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听得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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