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礼成!”
沈濯和楚葳蕤相对而立,闻声同时直起身,双双抬头。
楚葳蕤露出满意的笑容。
沈濯冷峻的五官被正红色的衣服强行浸染上喜气。这样的日子,沈濯也不好绷着一张脸,虽然笑得不太自然,但也是弯起嘴角的。
喜服领口、袖口绣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增添了勃勃生机。
没等楚葳蕤看多久,两人转身面朝端坐主位的楚怀济和李氏站立。
楚怀济眼里含着泪,笑得欣慰,他从自己的腰带上结下碧绿色的玉佩。
楚怀济将玉佩放在手心端详,右手轻抚,抬头对沈濯郑重道:“这是蕊蕊她娘送我的,如今我把它交给你,望你们小两口以后携手与共、恩爱两不疑。”
沈濯接过熟悉的玉佩,这场景似曾相识,可接过玉佩的手的袖口,是不一样的“繁花似锦”,沈濯一时恍惚。
楚葳蕤心里不赞同——她爹娘的旧物,爹这么多年珍之重之地一直贴身戴着,何必要送给沈濯。
可宾客围了个圈观礼,她也不能当众给这两人难堪,只好笑着说:“谢谢爹!”
沈濯察觉衣袖被楚葳蕤扯了扯,回神有些呆呆地:“谢谢、爹。”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新姑爷害羞了,正厅又热闹了起来。
楚葳蕤是招婿,这场婚宴又是她自己亲自安排,故而她并不会直接回房等待,而是摘下凤冠,换上轻便的头饰,打算去收集宾客们对至味楼厨艺的看法。
一把抓住沈濯的手腕,楚葳蕤凑近道:“我去换发型,你陪我过去。”
宾客们看似不经意地望这边瞟,是不是还小声议论——
“小两口感情挺好呀?”
“沈濯长得真不赖,难怪能被楚家看上。”
“这话说得,楚家小姐这么好看,分明还是沈濯占便宜。”
沈濯听力过人,闻言看向毫无察觉的楚葳蕤,问她:“为何要我陪?”
楚葳蕤拽着沈濯绕了好几个回廊,宾客总算少些了,她凑近沈濯耳朵:“有人要给我下□□,我得跟你形影不离,才安全。”
温热的呼吸轻抚沈濯的耳朵,在冬日里把沈濯激了一下。
他不自在地问:“你如何得知?”
“说来也巧,锦绣来我房间一向走最近的一条小路,被她撞见两个人在熬药。”
沈濯根本没心思仔细听,只敷衍着嗯了一声。
沈濯把楚葳蕤护送回澄心堂,夏竹忙动手摘下沉重的凤冠,春桃在一旁帮忙。
沈濯见两个丫鬟都在,想来不会不安全。
没有经过太多的思想斗争,沈濯丢下一句“我去如厕”便往花园去了。
楚葳蕤冲春桃使了个眼色。
观礼结束,宾客被迎到花园听曲喝茶。
其中最为特别,商贾之人原本高攀不起的江南道刺史冯恩羡自是由楚怀济亲自作陪。
“方才只顾着观礼,还未单独见见你家姑爷,向他亲口道谢。”
楚怀济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赶忙道:“我这就让人去寻他过来,好好与冯大人叙旧。”
“这倒不必。”冯恩羡捻着胡须,“这里人多嘈杂,楚老爷不介意我去别处逛逛吧?”
“大人轻便。是否需要管家为大人引路?”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