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袁亭书一顿。
嫌袁亭书手脏,姜满自己抱着盘子吃。嘴里占得满满当当,话音有些模糊:“月底我就能坐车了。”
姜丛南就在楼下,他根本不怕让袁亭书知道,不同意还能把他藏起来不成?
果不其然,袁亭书缄口。
袁亭书越沉默,姜满嚼得越欢实。
“满满。”袁亭书骤然开口,语调柔得像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
“想怎么折腾我?”
袁亭书一哽:“不是,你听我说完。我是袁家的私生子,我爸不看重我,继母不喜欢我,我是保姆带大的。刚才看你和我弟弟玩在一起,瞧着特别和谐。”大手捂在姜满腿上,轻轻捏了捏,“满满,我也想有家。”
“你跟小舟是一家人,跟我可不是。”一整颗车厘子快嚼净了,姜满字正腔圆说,“你别拿家庭创伤pua我,那又不是我造成的。”
下巴被碰了一下,姜满瞬间往后仰:“别碰我!”
“吐核。”
袁亭书掌心向上,接在姜满下颌。姜满把果核吐人家手里,莫名想起以前洛冉也是这样照顾他。
想念刻骨铭心,恨意愈演愈烈。
“想有家,你就找人结婚生小孩。凭你的外形和财力应该不难吧。”姜满冷脸说,“你再糙我多少次,我也生不出东西来。”
“可我只喜欢你。”袁亭书捧起他的手在嘴唇边蹭蹭,落下一吻,“满满呢,还爱我吗。”
那片皮肤潮湿滚烫,姜满一时忘记躲,张圆了嘴巴。
只看口型,像是说啊,说滚,更像……爱。袁亭书紧紧盯着,神情很是虔诚。
不知想到什么,姜满迅速换了一副面孔:“我们之间不该有那东西。”
袁亭书心脏一颤,直觉告诉他姜满后面要说更难听的话。他不想听,扳起姜满的下巴吻了上去。
姜满应激地咬袁亭书舌头,血腥味流窜在口腔之间,越浓郁,袁亭书越兴奋,亲得越狠。
太久没得到姜满,一发不可收拾。
姜满挣扎的动作太大,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扯着疼,眼眶溢出生理性的眼泪。袁亭书一寸一寸地深入,勾得他快不会呼吸了。
舌尖上的血被渡进嘴里,袁亭书逼迫他咽下。
“不行了……”姜满拳打脚踢,喊出来的话全被袁亭书吞了进去。精神在崩溃边缘,他嚎啕大哭,“我要吐了、你放开我!”
前一秒袁亭书松手,后一秒姜满真吐了一地。
床边铺着纯白色羊绒毯,上面暗红一片。
袁亭书盯着秽物看了半天,竟分不清是没消化的车厘子,还是姜满的血。
想起刘远山那套关于“生理性厌恶”的说辞,袁亭书不禁问:“满满,你真这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我恨你!”刚吐完,姜满像被抽去了骨头,软软斜倚在床头软包上大喘气,“我想把你千刀万剐,让你给我爸妈陪葬!”
他讲话时不再注视声源,而是平视虚空中某个点,眼球以极微弱的幅度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