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
头顶有很强的灼烧感,像顶着两三个太阳。姜满头皮疼,被烤出了一身汗,醒来了。
眼睛睁不开,有紧缚感,应该是被厚布蒙住了。
他动了动身体,发觉自己坐在椅子上,胳膊反绑在椅背,双脚也和椅子腿捆到了一起。
脑袋和四肢残存的痛感提醒他,他被绑架了。
“——醒啦。”
熟悉的声音传来,姜满一哆嗦,本能地后仰:“袁亭书马上就找过来了!”
“我哥?”袁亭舟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又装着不确定,“我哥可能来不了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姜满前倾身体,“他是你有血缘的亲哥哥,你那么做不怕遭报应?”
“我做什么了?”袁亭舟的声音瞬间冷下来,“他一个私生子,却得到了一切,钱权地位……”他凑近了舔姜满的耳朵,狎昵道,“还有爱情?我看不过眼,给他找点小麻烦罢了。”
姜满胃里翻涌,一个劲儿后仰躲避:“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怎么是乱来?”袁亭书“咯咯”笑,“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什么……”
袁亭舟摆弄几下手机,袁亭书的声音便钻入耳际,正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另一道声音苍老威严,被袁亭书气得咳嗽不止。
姜满拧紧眉,袁亭书在向他父亲要人。
“——您觉得,他值这个价吗?”
话音戛然而止,姜满身体一僵,连带着呼吸也被掐断。
“看见了吧,这才是真正的袁亭书。在他眼里,谁都不如他的名利重要。”袁亭舟戏谑笑道,“你还天真地以为,他会来救你?”
“他不会的。”姜满斩钉截铁道。
“怎么不会?”袁亭舟拍拍姜满的脸,“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姜满沉默不语。
“凌晨五点。”袁亭舟摁熄手机,“他去找我爸是昨天下午的事,凭他那神通广大的劲儿,真想找你岂不手拿把掐?”
姜满本能面对声源,抿紧了嘴唇。
那句不是袁亭书的真心话,袁亭书不会弃他不顾,他坚信无疑。但就像袁亭舟说的,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袁亭书还没找到他。
他不在袁家老宅,会被关在哪里?
“他不来找我,会怎样?”姜满忽然问。
“当然是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了。”袁亭舟笑得阴森,“一会儿是我铺子的周年店庆,满满就作为压轴的宝贝出场,我敢保证,你绝对是叫价最高的那个。”
姜满手指一抽:“你要拍卖我?”
“聪明。”袁亭舟拍拍姜满的脸蛋,“他要是真在乎你,就该带着全部身家来赎你——不过我猜,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他不会的。”姜满重复着。
袁亭舟不再理他。
姜满竖着耳朵听了会儿,袁亭舟还和他共处一室,只是动静越来越微弱,似乎是睡着了。
他大着胆子活动手脚,尝试找出一丝解绑的可能性,但绳子绑得很紧,几乎没有活动的余地。
跑不了,他总得知道自己在哪,于是“挤眉弄眼”地跟自己较劲,终于把蒙眼布蹭掉一条缝。
刺眼,灼热。
他只看了一眼就闭起来了,适应一会儿再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