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书曾把他当成商品放置在阳光房,也是用差不多的方式向客人介绍他,任由别人对他品头论足。
周围的目光像针,扎得他浑身发疼。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喉咙里仿佛塞进一块臭抹布。气道关闭,费尽全力也只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他感到一种濒死感。
砰——!
音响发出尖锐嘶鸣,高频电流杂音刺得耳膜发麻。观众纷纷捂住耳朵,混乱几秒过后,发现了满地的乳白色碎片。
袁亭书喉结轻滚:“满满,你——”
“我们已经分手了……”姜满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掌心贴紧耳朵,“放过我吧……让我走、让我走!”
“无知小儿!”台下一位老者用拐杖跺地,颤巍巍指着姜满,向袁亭书告状,“书爷,您就纵容这小子胡闹?”
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登时声讨一片。
袁亭书却连正眼都懒得分给他们,蹲在姜满身边,把人搂进怀里:“满满,你怎么了?不喜欢这如意?”
身体被一股暖意包裹,姜满睁开眼。台下的骂声逐字传进耳朵里,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伸手往地面摸去,捡起还算完整的一片,抚了抚,上面是雕刻精巧的灵芝。
袁亭书不明所以,夺走的碎片:“小心手——”
“你是不是要把我碎尸万段?”
袁亭书手里拿着话筒,姜满的声音便通过音响“广而告之”,台下拍客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个儿瞪着台上俩人。
袁亭书的私生活在圈里极为神秘,不论关系再怎么亲密,也没人听说过袁亭书有床伴,更遑论带到大庭广众之下了。
他们对姜满好奇,一个瞎子,究竟有什么本事攀上袁亭书?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只想凑热闹看戏。管他是瞎子还是聋子,小宠物露出獠牙咬伤主人,打一顿当场赶走都是轻的。
“满满,你在说什么?”袁亭书抱扶着姜满站起来,用身体给他提供支撑,“为什么觉得我会那么做?”
“以前我砸了你的三足芙蓉石熏炉,你差点掐死我,”姜满拧动肩膀想要挣脱,“现在当众摔了你的东西,是不是要——”
“我不会再伤害你。”袁亭书懊悔得紧,“你摔什么都无所谓,没有比你更重要的。”
眼见一场好戏戛然而止,台下有人煽风点火:“书爷,这可是您花一亿五千万拍的宝贝,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得好好教教!”
“什么教不教的,我看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另一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您豪掷千金送他礼物,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砸了!他砸的哪是玉如意啊,分明是踩在您头上拉屎!”
“嗤——”
那人心底一颤:“书爷,您笑什么?”
“满满可听见了?”袁亭书环着姜满,在他肩膀上轻轻打着圈,“他们说,你没把我放在眼里。”
姜满茫然转过头,精准对着声源的方向,喃喃道:“你们跟这些石头一样,囫囵个儿的值钱,碎了,连收破烂的都不要。”
声音不大,却通过音响飘进每一个人耳朵里。咾錒姨拯哩’妻09思6叁七伞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