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它这是在感谢你呢。”旁边的曹巧凤赶快给徐军解释了一句。
徐军也能感觉到这头黑叫驴没有恶意,但是徐军也感觉这傢伙可不是单纯的感谢自己。
还有可能是感应到了徐军身上金磨盘的气息。
徐军嘿嘿一笑,伸手在黑驴脑袋上抹拭了几下。
“咋样,这傢伙后边没再半夜偷摸跑出去了吧?”徐军问了一句。
曹巧凤点了点头,“打你来过之后就没了,现在干活又贼有劲了。”
一会儿功夫,几个人已经把东西都装好。
除了皮料,爬犁上还垫了厚厚的乾草和被褥。
零下二三十度赶路,硬挺是挺不住的,必须得有铺盖。
这时候李海燕抱了一个藤壳的大暖壶过来,“我带了开水,半道上冻得受不了还能缓和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二坏也蹦蹦躂躂的从院门口进来了,后边还跟著葛长柱。
葛长柱脸上的神色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这小王八羔子非得闹腾著要去镇上,给你们几个添麻烦了。”
“徐军,二坏要是不听话,你就放开手揍,別怕打坏了。”
徐军一听马上笑著回答,“放心吧,二坏皮是皮了点儿,我说话还是听的,对吧二坏?”
二坏的脑袋跟小鸡吃米一样,拼命的点。
等到葛长柱一走,二坏欢呼一声,呲溜就钻到了爬犁的被子里。
很快宋四喜挥动著鞭子,赶著大叫驴开始往院外走。
徐军李海燕和曹巧凤都在后边推著爬犁。
昨晚又下了一层新雪,爬犁起步有点儿吃劲儿,几个人推一把,等爬犁动起来就省劲儿了。
等到爬犁一动,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跳上爬犁,出发了。
刚刚出晒甲营村口,徐军就感觉到有点儿尷尬。
二坏坐在皮料上,裹著军大衣好奇的四处看。
徐军和曹巧凤李海燕三个坐在爬犁上,盖著同一床被子。
那感觉,跟睡一个炕上甚至一个被窝差不多。
李海燕到底年轻,还不太懂事儿,嘰嘰喳喳说个不停。
坐在徐军旁边的曹巧凤可是经过人事的,没过一会儿也感觉到有些彆扭,被子下面扭来扭去的,显得有些不自在。
脸上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红扑扑的。
徐军很快就感受到身边的女人身上传来的热量,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敢情暖被窝暖被窝,说的是这个意思……”
爬犁的速度越来越快,宋四喜挥动鞭子的声音清脆响亮,大黑驴打著响鼻喷著白气,空气又干又冷,被窝里却越来越暖。
徐军顿时觉得,这趟真的是去对了,跟做梦一样。
刚刚出村的时候一切顺利。
等到天边蒙蒙亮,爬犁的速度慢了下来,开始爬山。
从晒甲营到镇上,要翻几道山樑,大都是不高的缓坡。
大黑驴拉过去都不带费劲儿的。
不过有一道山樑有点儿陡峭。
不光陡,路还不好走。
一侧是一条深沟,沟底下是从老窝铺那边流下来的河水。
河岸还有不少石头。
这里的路只有两米多宽,平时走著还算稳当,但是到了大雪封山之后,这条路就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