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山坡上林子不算密集,地面也被积雪覆盖,视野开阔。
徐军马上就看到在前面不远的山坡上,有一团模模糊糊的黑气。
这个气息是只有憋宝的夜眼能看到的邪气。
徐军立刻快走几步,走到了那团黑气旁边,马上嘴一咧,“奶奶的,这东西居然还会打埋伏了。”
原来那团黑气在一块石头的背阴处。
这块石头后面居然有一只黄皮子。
黄皮子眼珠子口鼻耳朵里面全都流出鲜血,一条后腿被乾草吊在石头上,脑袋贴在地面积雪上。
看这个姿势像是从石头上掉下来摔死的。
徐军知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石头拢共就三尺高,连个小耗子都摔不死,別说黄皮子了。
徐军立刻想到在冯木匠家的茅房里见到的那只上吊的黄皮子。
黄皮子害人,常见的就是迷(四声)人,也就是附身在人身上,能把家里折腾的鸡飞狗跳的。
但是要把人害死,就没那么容易了。
要一命换一命。
所以老冯家那个黄皮子想要让冯木匠大儿子上吊,就必须自己也吊死在厕所。
这只黄皮子显然也是要换命,弄了一个从高处跌落的死法,摆明了是奔著晒甲营爬犁上的几个人来的。
徐军把黄皮子拎起来,发现这玩意居然还有气儿。
而且徐军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初出现在冯木匠家里那只小黄皮子。
徐军用蜈蚣珠逼出黄皮子的心头血,沾在鬼针草上,然后追踪小黄皮子,一路端了黄皮子的老窝。
这只小黄皮子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命歹,居然没死,跟著其他黄皮子逃了出去。
石柱坟下面那些黄皮子显然是记仇了。
冯木匠家掛著白毛黄皮子的筒子,那些黄皮子根本不敢靠近,甚至晒甲营村这些黄皮子都不敢去了。
但是这些东西居然还想在半路上坑徐军一把。
徐军气得牙痒痒,“行啊,上回看在你带路的份上饶你一命,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回我成全你。”
说完之后,徐军手掌用力一拧,咔嚓一声,小黄皮子的脖子就被拧断了。
徐军又四下看了看,发现再没有黄皮子的气息,这才又返回了爬犁边上。
看到徐军拎著一只黄皮子走回来,二坏顿时一脸兴奋的衝上来。
“军哥,你这黄皮子是刚打的?”
徐军点点头,“还热乎著呢。”
“军哥你咋这么邪乎,我爹都没打过几个黄皮子。”
徐军拍了拍二坏的肩膀,哈哈一笑,“你爹不是打不到黄皮子,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李海燕和宋四喜也特別惊讶。
曹巧凤虽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是徐军怎么看著怎么不自然。
很快几个人已经把爬犁整理好,检查了一下,继续出发。
后半程一路顺风,而且全都是下坡,速度相当快。
等到快八点钟的时候,天色大亮,日头也掛起来了,总算是进了镇子。
晒甲营所属的镇子原本叫做留守营,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也是以前打仗的时候留下的。
一条河沟从镇边流过,还修了个码头,下游能通到大江里去。
后来不打仗了,这里的码头也成了老辈子放排出发的地方,慢慢聚起了人气,多了饭馆商铺大车店等等营生。
做买卖的多了,就嫌弃留守营这个名字不够和气,改了名字叫做金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