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若有所察地朝他们二人的方向看过来。
云笙都快吓t?晕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踮起脚尖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蹙着眉,对他摇摇头:“我知道你很难受,但请你忍耐一下。”
沈竹漪缓缓低垂了眼睫。
她的掌心横着一道皮肉外翻的伤口,这是方才祭出符咒时用匕首划伤的。
此刻还没有愈合,她的血液散发着一种绮靡腥甜的幽香。
像是凋零的白玉兰花瓣,被碾碎后的味道。
沈竹漪盯着她的眼睛。
业火像是在舔舐他的心脏,被灼烧的胀痛感,焦渴得快要死掉的悸痛。
他盯着这样的眼睛,看着她眼底的哀求。
他想起幼时秋猎时,那匹在他手下垂死挣扎的鹿。
他剖开它柔软的皮毛,触及它的脏器时。
也是这样柔软的眼神。
温热的鲜血渐了他一身,他的心脏疾跳,尾指蜷缩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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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非常不好受。
沈竹漪的呼吸急促,铺洒在她的食指上,像是柔韧的片羽搔刮过去。
云笙痒得蜷缩起食指,可那种痒意从这这一小片肌肤蔓延至全身。
云笙忍不住抬眼和他四目相对。
他眸光幽深,垂下的视线同他此刻的体温一般,烫得惊人。
云笙顿时慌了,眼神也立刻错开。
她刚要收回手,却被猛地攥住了手腕。
她眼睫颤动着,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沈竹漪反客为主,用力捏着她的腕骨,不让她逃离。
她不安地挣扎着,他五指收拢的力度便越发重,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掐断似的。
他的眼神也紧紧攫住她,如有实质一般,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
他往前走一步,云笙便立刻后退一步,瓷白的面孔上充满不安,眼神四处躲藏,连衣摆都不敢和他挨着。
直至云笙的背抵在了身后的梨花木浮雕上,再无退路。
他的膝盖分开她的双膝,强硬地挤了进来。
她才被迫,颤巍巍地和他对视。
他眼尾的红莲越发明艳,那抹病态的朱红弥漫至了整片眼下的肌肤,垂下的眼睫乌黑浓密,吐出的热气尽数扑洒在她的掌心中。
他攥着她的手,声音透过她的指缝传出来,沙哑低沉。
他轻笑着:“师姐,你求神求天。”
似是喟叹,也似是受不住的喘息。
冰冷的指尖在她手腕上划动,他阴郁的声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后面的话更是听不真切。
“……缘何不求我呢?”
云笙仍期盼着,他能说出什么缓解的办法。
她在原地不敢动弹,只得轻声安慰道:“那我求你!我求求你还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