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映衬着纱帘,他高耸的眉骨,凸起的喉结,分明的侧脸轮廓,也都清晰可见。
他的呼吸声紊乱,虽是有刻意压制,在这阒静的室内,却仍能听得出来。t?
沈竹漪仰着脖颈,涣散的眼神盯着烛光,汗水自分明的下颌线一颗颗淌落,没入身下柔软的羊毛毯中。
可那药效却不退反增,却在他体内掀起一阵阵翻涌。
换作以前,他不会饮酒,更不会中这种拙劣的计谋。
可是今日,他不仅碰了酒,甚至没有品出其中的异样。
因为他内心都被另一种情绪所裹挟。
眉目间的汗水蜿蜒而过,他盯着自己的躯体,唇角的笑意冰冷讽刺。
不仅情绪失了控制,自轻自贱地与一小倌周旋,像是争宠的犬一般,争夺属于她的视线。
就连身体,也再度失了掌控。
他将悬玉环紧箍在了失控的地方,这玉环于他而言,尺寸并不合适,近乎是凌虐般得禁锢着他。
可是哪怕那处被收拢的玉环勒得充血,仍旧没有消退,反而越发盎然地生长。
就在这时,云笙的声音隔着薄薄的帘子响起:“师弟,你感觉怎么样?”
沈竹漪的双肩重重一颤,纤长的五指用力没入身下的羊毛毯中,柔软的羊毛毯被抓出凌乱的褶皱。
云笙问:“我可以进来吗?”
沈竹漪闭上眼,将喉间的轻吟压下去,半晌,才克制道:“出去。”
他的声音低低的,透着一丝喑哑。
云笙垂下眼道:“我这里有丹药,用以泄火凉血的。我不进来,就从帘子这里递进来,好吗?”
帘后是一片沉默,唯有越来越乱的呼吸声,时重时轻,隐忍不发。
于是,云笙小心翼翼地从帘子的缝隙中,将那瓶丹药递过去。
他映照在纱帘上的影子岿然不动。
云笙有些担心。
她便用手,将丹药瓶一点点推向他的手边。
她带着凉意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指。
沈竹漪却像是被烫到了那般,被她触碰到的尾指紧紧蜷缩起来。
云笙也被他惊人的体温给吓到了。
手中的丹药瓶哐当一声滚落。
在寂静的室内发出极为清晰的声音。
沈竹漪浓黑的眼睫都是湿润的,他动了动眼睫,眼神有片刻的涣散,忍着颤抖去拾起地上掉落的药瓶。
可是云笙和他想的一样,也想伸手去够。
在那一刻,沈竹漪攥住的不是药瓶,是云笙的手腕。
他手心的濡湿和滚烫近乎让云笙的身子都僵住了。
缱绻的夜风轻轻拂过纱帘的一角,云笙看见,他握住她的手,骨节都透着病态的红,手背的经络青筋根根分明,如玉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