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相知相熟的人,都读到了这本书。
譬如沈竹漪,更是时时刻刻把这本符书当做睡前读物。
云笙羞恼地张牙舞爪去夺那本书,沈竹漪稍稍抬高了手。
他的目光顺势停在另一行字上:“论我是如何追到宗门里那个高岭之花小师弟的。”
他抬眼,眼中平添几分戏谑:“云笙,我怎么不知道是你追的我?”
云笙跳起来,一把夺过那本符书。
她扫了一眼上头自己写的字,只觉窘迫得呼吸困难,双眼发黑,就连手中的书都变成了烫手山芋。
她当时怎么就写了这些东西!!
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你有多难追,你自己不知道啊。当初我都差点死了,你都不带回头看我一眼。还凶巴巴地和我说,叫我别跟着你。”
沈竹漪用指腹抹去她额间薄薄的汗珠,“我只记得我向你表明心意,然后你拒绝了我。”
顿了顿,他面上笑意淡了些,语调加重:“不止一次。”
“云笙,真正难追的另有其人。”
云笙:“翻旧账是吧?你当初和我签订灵契的时候,你是不是说过,我们只是交易,你对我别无所求,就你这个态度,后边又一直那么凶,突然说喜欢我,你要我怎么信?一只穷凶极恶的狼追了我三日三夜,突然和我它并不是想吃我,追我只是因为喜欢我想和我做朋友……唔。”
云笙的话戛然而止。
沈竹漪低头覆住了她的唇。
柔软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觉察到周遭投来的目光,云笙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往头顶上涌,双颊发烫。
她踩着他的靴子挣脱开,叉腰瞪着他:“都说了是来忙正事的,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沈竹漪盯着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这么久了,还会害羞?”
云笙捏紧了拳头:“我和你又不一样,你不把别人当回事,我还要脸呢!哪像你,天天不分场合就、就……”
沈竹漪不疾不徐抹去唇上沾到的口脂:“我以为你喜欢。”
“放——”云笙把脏字吞回去,“你以为,你以为的事情多了去了。”
沈竹漪又笑着反问了一遍:“不喜欢么?”
云笙默然。
她知道沈竹漪有多记仇,一旦她白日里和谁多说了几句话,他白日沉默不语,到了夜里就使劲折腾她。
她将门锁了,他还会翻窗。
而且他越来越令云笙招架不住了。
玩得花样是越来越多。
白日里他教她习剑,到了夜里的榻上便要考她。
一旦她哪招没摆对姿势,就要被多罚一炷香。
“挽剑时手腕需要放松。”
“你绷得太紧了,放松,师姐。”
“……”
一炷香过去,云笙累得气喘吁吁瘫在床上:“凭什么是你罚我,这不公平。”
沈竹漪笑眯眯地撩开她汗湿的刘海:“明日换师姐罚我吧。在榻上摆符箓,让我说出符文如何?我若没说对,师姐便抽我一鞭子。”
说着,他将软鞭递到了云笙的手上。
鞭子的另一端还系着一枚小铃铛。
挥舞抽打起来,铃铛便会叮铃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