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澈却着急地叫住她:“等等……你还有伤!”
她抬了抬手臂,活动范围已恢复近半。
贺兰澈满脸惊奇:“你最快什么时候能痊愈?”
“慢的话,三五六七天吧。”
他开始羡慕这毒蛊了。
她却问道:“对了,我之前给你的药呢。”
……他没带。
要重新炼药,她叹口气,一会儿又得放些血了。
好在身边有个偃师,所需工具,他总能想办法弄出来。
她便嘱咐她的小娇夫:“要是能跳两下,在我回来前,备好铜盘和生火工具。”
*
轻云纵在幽雾弥漫的谷底轻灵地窜来窜去。不得不说这太行山还是被邺城人治理得不错。
她在小溪里抓到了活鱼,又采来一些草药当药引。让锦锦找果子时,果然又发现一处小蕉丛,叽哩哇啦地叫她过去。
是一小丛野生的甘蕉树。医书记载“果甜而脆,亦疗肌。”她本想摘一大把回去,奈何单臂承重有限,只得作罢。
回到山洞时,贺兰澈不知怎么做到的。穿得周正的中衣,严严实实围在腰间的衣服,包扎好的腿盘着,正坐在洞门口,火堆早已生得旺旺的。
还好镜大人只夺了他的浑天枢,襻臂给他留下了,偃甲暗袋里的小工具都还在。
很快,鱼就被处理干净,烤熟。他却有些犹豫,“水不够了,可又怕你去打水会累着。”
白芜婳知道,他要洗手。这讲究的习惯,也不知是他传染了季临渊,还是季临渊传染了他。总之他们一起长大,雷打不动。
她便拿上手帕,去溪边沾湿,“这样总不会累着我吧?”
贺兰澈先帮她把十根指缝,连边都擦得干干净净后,才擦自己的。
吃鱼之前,贺兰澈看着乖乖蹲旁边的锦锦,剥起一根香蕉。
这手白擦了。
“都说了这个没营养,她吃鸡心鼠蝎的。”她果然一把夺过那根剥好的蕉,顺手就从不知哪里摸出一根死蜈蚣,丢给锦锦:“方才偶遇的,没忘了你。”
锦锦简直也要崩溃了。
“平时她会主动选香蕉的,”贺兰澈又剥开一根,试探性一问:“会不会,雪腓兽其实很喜欢吃香蕉呢?”
锦锦恨不能疯狂点头认同,可它不会。此刻它只能激动得上蹿下跳,嗷嗷乱叫以示支持。
“不可能,我爹爹的图鉴怎会有错?”
她一副骄傲又确信的模样,像听到天大的笑话。
知道她爹是谁吗?知道她爹是干什么的吗?
白芜婳将那只剥好皮的香蕉塞到贺兰澈嘴边让他先吃。见她手不方便,贺兰澈便准备喂她自己新剥的。
“它喝我的血就行。”正好方才放血割的新口子,再不舔就要痊愈了,她将手指伸过去。
贺兰锦锦立刻用它的烟嗓大声尖叫抗议!!几乎就要扑来抢蕉,可又怕被关起来,最终悻悻作罢。
闹腾半晌,这男人终究只听她的,没辙了。锦锦只能含恨地去睡觉了。小小的身影随着进入山洞而渐渐隐去,落寞不堪。
她为什么总是如此……残忍、执拗、倔强呢?
*
午后。白芜婳都不睡午觉。
天啊,这就是能睡一整晚的感觉吗?简直令人陶醉!
秋季正值多数草药的成熟期。
方才采回的蒲公英,混着她的血,已制成了新药粉。
“最多两天,包你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