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澈……
只需将他扒干净,那些神兵道具、奇巧偃甲全没收,就像现在一样。他就能任人为所欲为了。
嗯?想到此处,她心头豁然一亮。难怪季临渊非要在婚仪上设磁壁安检!说到底——就是为了防他的。
贺兰澈显然低落着,她这就去盯着他:
“那这次,你陪我去,听我指挥,躲在暗处。咱们还是以偷袭为主,若我的暗器失手了,你再召偃术解决他——补他一炮!”
贺兰澈才舒展了眉头,眼底有了光。
“你一个神医,为何总执着于偷袭?”他思忖着这法子不够稳妥,重新提议,“为何不让我在明处,先召来银傀围困住他,再施天罗刀气锁死退路?不必动用极天之邪,也能杀了他。”
“傻子,”她惋惜道,“是我要复仇,又不是你。”
“你与狐木啄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他?”
也对。有道理……
贺兰澈仍不死心:“我以锁魂灵丝帮你缠住他,你再报仇不好吗?”
“你杀过人吗?”她直接问道。
贺兰澈:“没有。”
他在神机营杀过偶人——还都修好了。
“唉,”她感叹道,“我怕你临场失手。”
他这才猛然惊觉,她昨日在婚仪上已经全场杀穿了。
“那你杀了几个?”
“应该一个也没死。”她数了数,最后确认:“但我投毒很准,除了镜大人,都毒到了。”
“……”
老瘸货和那头小熊,此刻想必正沉浸在剧痛之中。她甚至巴不得偶尔回去帮他们治一治,补点药效,如此活着,长生不老。
【作者有话说】
澈子哥让我说一声,作为死洁癖,他一定得洗澡的。
下一章高能[捂脸偷看]
后面只会越来越甜,越来越正规,更上一层楼。[害羞]
第148章
就这样,被迫留宿在山洞的第二晚降临。
要替他再换一次药,她正好感觉胳膊又轻松了些许。
贺兰澈在洞口,见她弯腰打水时,发梢垂落的弧度被晚风轻轻推着,仿佛在心上扎了下。
水盆里漾着半盆清水。白芜婳将药膏放在手边,拍了拍身旁的锦垫:“坐过来。”
照例将夜光璧藏好,又用外袍紧紧裹住自己底线,空气沉默凝滞,贺兰澈全身紧绷,时刻防备她再吐出什么惊人之语。
好在没有。
她熟稔又小心地为他清创,时刻控制力道。若她的病人都能有此待遇,辛夷师兄恐怕不会那么痛苦。
不出所料,贺兰澈要擦洗身体。昨日扑腾了一天,夜里又高热发汗,这一整天都够他难受的了。于是溪水被舀入瓦罐,烧到温热。
她转身背对他,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贺兰澈撕开一包油纸,里面露出支竹柄齿刷,刷毛白得亮眼。
这倒不令她惊奇,昭天楼之物。早就知道贺兰澈有这习惯,从小随他父亲母亲云游巡察河工水利。这些东西,从鹤州登船前,贺兰澈也曾为她备过一套。
稀奇的是,这刻入骨髓的习惯,抢婚也带啊?还藏在偃甲暗袋里……
浑天枢丢了,这些倒一件没落。
……
漱口洁面后,他将脖颈及前身擦得一丝不苟,热帕走过宽阔胸膛和薄削紧实的腹部,水汽勾勒起伏流畅的肌理线条。湿起一片热雾,再换帕碾干。
后背却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