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做开路者。
幽浅辞目送着他离开,心中生起几分说不出的滋味来,但也没纠结多久便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些信纸上。
不过是些有头有脸人物的风流韵事,怎么会让那个男子那么生气?
过了好一阵,总算有人进来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像是习惯了一般,轻车熟路地分好,低头问旁边仍在叹气的中年男人。
“大人,这些照旧曝出去吗?”
“不曝出去怎么办?让百姓们死盯着这件事吗?!先顶着吧,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忘了。”
哪次不是这样?
反正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对了,今天是不是又有几个外人进城啊?”
“是,身份都查清楚了。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威胁,只是有位姑娘,她是摘星宫弟子,怕是会掺和进来。”
“这样,你今晚找个借口把她请过来。让她少管闲事,不然后果自负,劝她别不自量力。”
“是。”
幽浅辞抱着胳膊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冷笑,“我不自量力?可是,你们的阻力从来不是我。”
是民声。
是民意。
这件事,他们几个根本解决不了,想要真正的公理,看来,得让京州王族出面。
那就让这呼声,穿过重重屏障,直抵京州王城!
客栈之内,几个人围坐桌前,交换着所得到的消息。
“如传闻中一般,这位胧月公子,的确担得起澄明二字。”
见溪很少带上感情说话,只是这一次,她似乎真的很惋惜。
见溪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再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叹惋。
活得久了,见过的苦难多了,见过的不公也多了,她自问早已心若死水,没想到还会因为一人而动容。
她本该是个麻木的看客啊。
“夜宴都请了谁?胧月公子出事,他们都怎么说?”
“查不到。”
“查不到?”
“群众怀疑的几个,他们都拿出了证据,说自己不在场。”
幽浅辞被气笑了,“都不在场?那胧月公子去赴谁的宴?我的吗?!”
既然问心无愧,为何不能大大方方地出来解释呢?
避重就轻、充耳不闻是因为心虚?
寒清许手中转着茶盏,心中思绪却万千,“告示严明是意外,若百姓继续发声,恐怕会被以寻衅滋事之名抓捕。”
“昨日万民鸣冤,领头的几个已经被抓了。风口浪尖,大家都是普通百姓,敢发声的自然便少了——他们在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