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不提刚才电话响了,他刚跑过来的狼狈样,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好几天没听见关灯的声,现在听见了,心口只觉得刺挠。
又高兴又心疼的,针尖似的在心口扎,密密麻麻的难受。
“那你想不想我。。。”男孩的哭腔是软绵的撒娇。
陈建东捂着电话左右瞅瞅,安全员和规划员都在旁边坐着休息,他只能低声‘嗯’了一声。
这可不行。
这个回答根本填不满关灯这些天心里的委屈,他刚缓好的气又不顺了,边擦眼泪边大声质问,“你想不想我?哥,你别嗯,你想我就是想我,不想就是不想!我不要嗯呜呜呜呜。。。。”
“你知道这些天我怎么过来的吗?建东哥,我。。。我都想你想的快死了,呜呜呜。。。。”
“行了行了,别哭了。”陈建东的心里像是有根弦似的紧绷着,也紧紧的揪着。
因为他知道关灯身边没有能给他依靠的肩膀和擦泪的人,所以心疼他。
这个矫情的小崽儿,本来身体就不好,怎么能这么哭。
“那你快说!”关灯用校服袖子擦自己的眼睛,鼻音浓重像是得了八百年的重感冒,声音柔软的快成棉花了,因为陈建东迟迟不说,他难受的直跺脚,“我求你了,快说想我吧。。。。”
建东哥,你说了我就永远都给你当哈巴小狗,给你当跟屁虫。
陈建东左右看看两边的人,拗不过他。
关灯这小孩死犟死犟的。
陈建东清了清嗓子,用很低的声音说,“想。”
关灯不依不饶:“你大点声,多说几遍行不行?”
这几天他的心难过的像是被箭戳出了无数个洞,一个想怎么能填满那么多洞?
陈建东说:“等晚点的,好不?你是不是还没做作业呢。”
什么狗屁作业,他是天才,他脑袋瓜是世界上最最最聪明的。
他不要做作业,他就要陈建东哄哄自己。
“呜——”
“哎!你别。。。”你可别哭了,又擦不到眼泪,这不是让自己干着急吗?
陈建东急坏了,他甚至能想到关灯在那边无助的小身影,握着电话哭惨的模样。
“哥。。。你快说,你快哄哄我。。你大点声。。。!”
陈建东咬了咬牙,脑袋上的安全帽往下挡了挡,脸也不要了,“想!我他妈的想死了你了,想你了,行了吧祖宗?”
关灯哼哼喃喃:“我不是你的祖宗,我是你的灯灯。”
陈建东旁边的两个男人听见声音震惊的转过头,尴尬的打量着这个男人,一身结实肌肉,糙汉子模样,捧着电话。
“好。”陈建东说,“别哭了,灯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