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再进屋,这就像换了个屋似的,黏糊的桌擦的锃亮,陈建东的衣服都从行李袋里拽出来板板正正的堆叠在上铺,水泥地清扫的没什么灰,还拖过,暖气片一烘干,热乎又舒坦,瞧着干净心里也敞亮多了。
关灯刚要美滋滋的介绍自己热了一遍又一遍的面条汤,刚转头就看见了陈建东打着石膏板的手。
“这咋了?”他脸上的笑僵了,傻乎乎的过去要看。
陈建东摆手拉椅子坐下,示意让孙平也坐下吃一口,“没事。”
关灯说:“怎么能没事?我想看看。”
陈建东冷了脸,有些凶,“告诉你没事就是没事,把面条再热热,都凉了。”
“小屁孩管天管地的,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去,热面条去。”
男人长的本就有点凶,脸冷下去眉峰夹杂着俊冷,关灯被凶了一下,尴尬的站在原地,瘪着嘴捧着面条盆又出去热面条了。
孙平嘴角抽抽:“东哥,这。。这能行吗?你要不让他瞅瞅吧,那小孩不是担心你。”
陈建东揉揉太阳穴:“拉倒吧,那点小胆,看一眼说不定半夜都要吓尿床。”
“这个地方知道么。”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孙平拿起来看:“红浪漫,沈阳太出名了,这地方能进去的老板身家没个百八十万的都不行。”
陈建东挑了挑眉:“今天那人给我的,他叫阿力。”
孙平一听后背都发麻,今天下午的事陈建东和他简单说了。
那种钉子户一般搞不定的原因只有一个,不够狠,人家玩狠的,政府不掏钱,也笃定犟到最后会有人低头,拖持久战的结果也只是办事的政府不给力,他们平头百姓一点事没有。
陈建东压根没给他们软硬兼施,上去就干硬的,那阿力带着十几个兄弟硬生生没刚过陈建东一个。
到最后阿力被揍的跪地上都不签,还是房子里的老人看见受不了,签了,但阿力是这些人的大哥,面儿受损不找回来肯定不行,后期还会去政府闹。
陈建东让他们开个条件,只要不要钱,随便。
阿力的手让陈建东给掰掉环儿了,阿力就拿着把刀让他自己数,刚才揍了多少个兄弟,砍自己多少刀才算完,否则跪下求求他不去闹,说不定也行。
陈建东的性子说一不二,手掌朝刀心一按直接穿了,一个手掌肯定砍不了十几刀,陈建东干脆在一个口子反复穿。
穿了几回,那血都溅在阿力的脸上,陈建东悠悠的把刀往他手里头一放,“行了么?兄弟,不解气往我身上捅,我死了你也麻烦,你知道轻重,来。”
话都在这份上了,那屋力静的吓人。
阿力也只是想多混点钱,哪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临走,他还塞给陈建东一张名片,让他将来有机会可以跟着自己干。
到医院孙平看见那伤心都跟着颤。
医生说再伤点这手都能废了,陈建东麻药都没打,缝了针便回来了。
孙平知道陈建东以前就是这样的性格,为了达成目的不要命的主儿,认死理,但又讲究,就是因为他这个性子,多少兄弟和他干一直都没二话。
孙平想,这事换了谁恐怕都被陈建东的行为吓死了,再硬的骨头都能签了。
陈建东起码兜里有了三万块钱,新鲜热乎的,无论开春干什么心里头都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