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晓才意识到自己吃得太多,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本来上人家来吃饭就够不好意思的了,她还吃这么多,她艰难地搁下筷子,刚想要就此住口,碗里就多了勺清亮微黄的鸡汤。
付见煦也往纪小雨碗里舀了勺,这孩子也净捡土豆和青菜吃,不敢往肉菜里伸筷子,她只好一个个投喂了。
她还颇有心机地区别对待,将唯一一个大鸡腿给放到了小姑娘碗里,慈爱地叮嘱道,“多吃点,全吃完哦,留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纪小雨腮帮子里鼓鼓的,她低头看向自己碗里炖的软烂的鸡腿,这几日许是被女人投喂多了,此时竟也并不过多惊讶。
当然也没空惊讶,她此时只恨自己没长三张嘴,一气儿将这些美食都塞进肚里才算保险。
可惜没有白米饭,这汁儿就得配着白米饭吃才够味儿哇。自从来到此处,付见煦不知是感叹了多少遍可惜,她咬了口浸透了汤汁的饼。
唔……嚼嚼嚼,好吧,饼也香!
有她这句话,桌上拘谨的两人放开了吃。
香!香啊!付知晓以为土豆已经够香了,没想到鸡肉更是鲜成这样!
这简直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控制不住了,原本还有些拘谨的付知晓筷子伸得愈发快,风卷残云之下,不一会儿桌子上只剩几个空空如也的盘子。
付知晓打了个饱嗝儿,虽然不好意思,但是脸皮有美食重要吗?显然是没有。
所以明天给她送只兔子来吧……嗯,送两只,让她帮忙烧一只。
……
又是一天清晨,秋末的早晨寒气逼人,付见煦用尽毕生毅力才将自己把床上拔起来。
起得比鸡还早!
她满脸怨气地穿衣服洗脸,怎么人家穿书就是大小姐大地主的,轮到她就只能早起扛米包呢?
她洗漱好推着车出门时,付知晓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身后还坠着一个大壮。
她们三人在路上沉默地可怕,只顾埋头往前走。
“阿煦?是你么?”一道轻柔地女声突兀响起。
谁?谁喊她?
付见煦左瞧瞧右看看,天色昏沉,晦暗中根本瞧不清五米之外的人,她打了个哆嗦,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凑往付知晓身边。
“阿煦,你还是在怪我么?”声音更近了些,这回能瞧见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应当不是鬼,付见煦舒了一口气。
“你……”气儿还没舒完,就见付知晓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开口了,“你……还是不要与那寡妇纠缠不清的好,那寡妇如今都要改嫁了。”
付见煦手腕一颤,车轮“咔”地卡进泥坑,整辆推车猛地一颠,筐里的萝卜差点蹦出来。
谁?她付见煦吗?
纠缠谁?
寡妇?!
付见煦吃惊。
付见煦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