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李非应怕被看出什么似的,一直低着头也没有细看殷颜的神情。
殷颜再次行了个道歉礼,“那我真是罪过,罪过。”
她给计双双递了个眼神,示意该下一位戏者进场了。
计双双佯装微怒,“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李公子,计某代部下再次向你赔罪!”
李非应的反应更奇怪了,他的冷汗直流,仿佛做错事的是他一样。
他嘴里依旧念着,“无妨,无妨。计大人与姜姑娘都无需放在心上。”
荒唐的闹剧过去后,计双双清了清嗓子,谈起正事,“计某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请教李公子,听闻上月李公子曾去过闻怜楼两次,不知李公子可还记得当时是与谁同去的?”
李非应有些紧张,“上月……我不太记得与谁同去了。”
计双双继续追问,“那当时你点的伶人,叫什么名字,是作画的还是弹琴的,可有印象?”
他喝了一口茶,茶水的溢出暗示着他端茶时的颤抖。
“我……我上月没去过计大人你说的这个……什么楼。”
殷颜还是第一次看到,敢在计双双眼皮子底下撒谎的人,除去小鬼外这李非应也是个有胆量的人啊。
果然,计双双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压,“李公子,你可知道做假证的后果?”
李非应猛地抬头,“我没有作假证,我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如有做假,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殷颜的棺钉便飞到了李非应的双眼前,她正在活动筋骨,若双指再弯曲一分,这棺钉可不止是扎眼了。
她跳至李非应身旁,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棺钉回到妖身的那一刻,计双双的玉剑已经将刚才他所喝的茶水打落到地上。
殷颜抽出陨铁柄,拍打在李非应的脸上,“我这把陨铁柄废了多日了,我还想问问她怎么能化掉这些东西呢,你能帮我和她说一声吗?”
李非应被她掐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哪怕殷颜将手劲松了些,他也不发一言,仍死死地看向前方。
看来这人不掉棺材不落泪啊。
她从怀中掏出一瓶玉露,打开的瞬间李非应的脸色明显大变,可他被殷颜的陨铁柄牢牢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让我猜猜,她是在花里面,还是在香里面,还是在茶里面呢?”
殷颜的长指慢慢往上,一步一步摸到了李非应的嘴巴,那上面还有茶水的余渍,有股淡淡的水气味。
她反手一扣,将陨铁柄架在了李非应的鼻子与嘴巴之间,再深一分力气,他的下半张脸就要整张被撕下来。
殷颜还给他留了点喘息的空间,她遗憾地说道:“既然不想说话,那这嘴巴不要也罢。”
眼看着陨铁柄就要没入脸部肌肤,李非应破防大喊:“计双双!你就是这么纵容妖物对待平民百姓的吗?”
计双双抬眸冷笑,“妖物?你现下不是妖物吗?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资格以百姓自称吗?”
似是被说中心中秘密,李非应一时无言以对。
殷颜早就看得不耐烦了,“遗言都说完了吧?那我可就要送你上路了。你刚才说想要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我便成全你!”
说罢她将陨铁柄狠狠没入李非应面上,蓝色的血从他的身体中不断地流出,下半张脸也被殷颜迅速剖出,一缕青蓝烟从巨大的血窟窿中飞了出来!
李非应的身体瞬间化成一滩蓝血,青蓝烟也被禁锢在正厅内。
暗处盯着一切的玄修将想要逃走的下人给抓了回来,那名叫三奉的下人来不及传信随即死在了计双双的剑下。
紧接着他们赶到了内室,果然如玄修所料,床榻上躺着一名女子,她脸色苍白,不知损失了多少元气寿数,看着像是被吸取了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