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燁哈哈一笑:“孙老哥,你我兄弟之间何必拘礼?军壮们已经吃上好酒好菜了吧?”
孙思明道:“是的,那辛老爷子倒也真是厚道,宰了猪羊,备了酒菜,说实在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丰盛的菜餚。”
“嗯,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等受之也无愧。不过千万要记得,酒莫要多饮,以免耽误军机要事。”
“属下明白。那个,將军大人,您不去吗?”
刘燁摆了摆手道:“本將还有其他事情,先不去了,你帮我传话,告诉那老辛头儿,改日,本將必定登门拜访。”
那辛老爷子有巴结將军的意思,而且言辞中,似乎多有歉意和自责,不知是否和將军有过什么过节。
孙思明不敢多嘴问,躬著身子缓缓退下。
刘燁补充了一句:“你再去通知军壮,该吃吃,该喝喝,但守城门的任务不得懈怠,若是放跑了韃子奸细,我必定按军法严惩。明日清晨,你我二人在此碰面。”
“卑职省得了。”
告別了孙思明后,刘燁脱掉盔甲,换上一套便服,悄悄地回到了自家小破屋的后院。
虽然都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但事到如今,刘燁却不想那么高调了,若是被那些感恩戴德的乡民缠上了,反倒觉得有些麻烦。
此时,屋子里还燃著蜡烛,隱约透出灯光,刘燁面带微笑,迈著大刺刺的步伐走向院子大门。
还没等到走大门口,就从院子里传来一道急匆匆的女声,以及一道童音。
“燁哥儿?是你吗?”
“娘亲,爹爹回来了吗?是爹爹吗?”
紧接著,大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上一下,两双清澈的大眼睛同时看向刘燁。
刘燁面露微笑,一把拉开了破败不堪的木门,將自己的闺女拦腰抱了起来,对著她的小脸蛋就是猛啄一口。
“鶯儿,有没有想爹爹啊?让爹爹看看,有没有长高?”
刘鶯被逗得咯咯直笑,亲昵的搂住爹爹的脖颈,开始在刘燁怀中撒起娇来,用稚嫩的声音说起爹爹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像是什么谁家的小孩儿因为不听话被打了,又或是因为堆了个雪人儿,娘亲夸她心灵手巧之类的。
刘燁的髮妻董晴,就静静的站在旁边听著,眼中隱约闪烁著泪。
刘燁看著妻子那略有些红肿的眼睛,微笑道:“娘子,我回家了。”
董晴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来回扫视刘燁的身体:“回来就好,平安就好。燁哥儿,你没受伤吧?累吗?吃饭了吗?现在饿不饿?家里还有一些面,都抻好了的,我用黄菜和木耳打的浇头,还有鸡蛋,我现在就去煮,娘亲说想等你一起吃。”
听著妻子久违的嘮叨,刘燁心中一暖,轻轻吻了她的脸颊。
生逢乱世,不过为討命而已。
家有贤妻,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