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明军低下的作战能力和战斗意志,多尔袞是清楚的,喀达喇库可是手握一千人的重兵,想要重创喀达喇库,最少也要有三五千甚至上万的明军吧?
可这支部队,为何自己並不清楚?
再说了,假如有这么一支明军大部队,行踪一定是很难掩饰的,真定府內的眼线又怎能没有反应?
忽然,被两个巴牙喇抬走的喀达喇库挺直了身子,又开始犯疯病。
“啊啊啊!!!小心那些明军!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鬼!他们来向我们索命了!阿尔泰,你死的好冤啊!阿哥对不起你!”
多尔袞静静地看著他,心中却是在想,这狗奴才该不是做了蠢事,试图用装疯来矇混过关吧?
直到喀达喇库被押出大帐,多尔袞仍然能听到他大喊著:“明军来了!明军来了!”
多尔袞有些生气了,没能维持住往日的喜怒不形於色。
“去把那个狗奴才的嘴给我堵上!”
过了一会儿,世界终於安静下来。
多尔袞揉著眉心道:“还是先不要在意喀达喇库的事情了,眼下,对於进攻高阳县,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一时间,营中诸章京七嘴八舌地討论起来有些人觉得现在就应该立刻进攻,也有一些人觉得还是该稳妥起见,等后续部队到来,大军攻城,一鼓作气直接拿下高阳县。
但不管是那种方法,高阳县都是一定会被攻破的,按照多尔袞事先拿到的情报,这高阳县的知县是一个草包,在他的治下吃空餉,喝兵血的事情比其他地区还要严重三分。
一个千户所的编制,实际上却只有两三百人,且大部分为老弱病残。
听说孙承宗的老家就在高阳县,倒是让多尔袞有些忌惮,不过如今,孙承宗已经是去职归乡,
並没有官职在身,任他再怎么厉害,最多也就招募一些乡勇,家丁,不足为惧。
再怎么说,他多尔袞也不能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嚇破了胆子。
诸章京已经提出了不少可行的方案,多尔袞细细思索,却是採取了一种最为保守的打法。
他要等援军,而且不仅要等援军,还要等来恭顺王的重型火炮,用火炮炸开城墙。
一些较为激进的章京略有不满,还想再劝多尔袞改变主意,但多尔袞却是说道:“诸位不必再劝,本將心意已决。我正白旗已经损失了一个牛录,如今不能再承受更多损失,能用大炮炸开城墙,又何必让我正白旗的勇士拿命去填呢?”
其实道理大家都懂,谁愿意让自己魔下多死人?但这次入关劫掠时间有限,浪费时间去等援军,就代表掠夺的时间被减少了。
听闻卢象升已经统筹天下兵马,准备与我大清决一死战,而孙传庭和洪承畴,也已经率军勤王。
不过,既然统帅已经做出了判断,再继续硬辈下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多尔袞满意地看著诸章京,中气十足的说道:
“传我的军令,围三闕一,若是有逃跑的明军,不必阻拦,让他们逃命就是了。等到九日,恭顺王的部队抵达,便全军攻城,生擒孙承宗,使其为我大清所用!”
话音刚落,忽然,营帐外传来一阵火光,紧接著,就有人大喊:“有明狗夜袭!”
多尔袞皱著眉头,走到帐外,就见外面甚是混乱。
他看到那喀达喇库正呆呆的看著远处的火光,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哆哆嗦嗦的嘴唇中吐出几个字:“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