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过凛冽的寒芒,直扑窗边那抹看似毫无防备的纤弱身影!
为首之人目光阴鸷,锁定榻上的女子,低喝:“拿下!”
眼看刀尖即将及身,原本看似吓呆了的沈知雪,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呜咽,身体像是受惊般猛地向后一缩,恰好‘狼狈’地滚落矮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擒拿之手。
她瑟缩在榻下角落,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
“你、你们是什么人?我…我这里没有钱……”
她的表演天衣无缝,将一个突然遭遇暴徒的普通民女的惊惶失措表现得淋漓尽致。
黑衣人一击落空,略感意外,但并未犹豫,再次扑上。
店内空间狭小,药材柜架林立,反而限制了他们的合围。
沈知雪像是恐惧到了极点,手忙脚乱地向后躲闪,但看似胡乱挥舞手臂格挡,却总是能精确带倒旁边的药架。
“哗啦——”药材倾泻而下,粉尘弥漫,瞬间阻碍了视线。
混乱中,一声极轻微的闷响被掩盖。
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身体猛地一僵,动作停滞,喉间一点细微的血珠渗出,他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骇,缓缓软倒在地。
另一人察觉有异,刚低喝出声“小心!”,便觉颈侧一麻,仿佛被什么细小的蚊虫叮了一口,随即眼前一黑,意识瞬间剥离,无声无息地栽倒在地。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仅在药架倾倒扬起的尘埃之中。
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女人的运气未免好得过分,他厉喝一声,刀势更猛,直劈而下!
沈知雪惊叫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柔弱地向后跌倒,恰好撞在身后一个小火炉上,炉上温着的药罐被打翻,滚烫的药汁泼溅而出!
“啊!”黑衣人被烫个正着,动作一滞。
就在这一瞬间,沈知雪的手中,一枚原本用来挑灯芯的细长铁簪,已如同毒蛇般,精准而迅疾地没入了他的心脏。
黑衣人的厉喝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模糊的咕哝,眼中最后的影像,是那双布满泪水却冷静至极的眼眸。
他沉重地倒下,溅起些许水渍。
铺内重归死寂,只剩下雨水敲打瓦片的声音,以及弥漫开的、混合着血腥与药味的古怪气息。
沈知雪瘫坐在角落,急促地喘息着,脸上泪痕未干,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仿佛无法从极致的恐惧中回神。
她飞快地扫视现场,确认再无活口,便快速把铁簪拔出并藏起来,目光冷静得与方才的外在表现截然相反。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截然不同的、整齐而迅捷的脚步声。
另一批人马赶到,将小小的药铺门口团团围住,火把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
“围起来!”有人低喝。
脚步声迅速逼近门口。沈知雪眼底的冷静瞬间褪去,被更深的、无助的恐慌覆盖。
她将自己更紧地缩成一团,望着门口,像是受惊过度,连哭都哭不出声。
几名劲装男子持刀闯入,看到屋内的景象——破碎的门、倾覆的药架、三具黑衣人的尸体,以及那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的柔弱女大夫,皆是一愣。
为首的一名男子面容冷峻,目光如电,迅速检查了尸体,眉头紧锁。
伤口皆在要害,细小而精准,一击毙命,他锐利的目光立刻投向现场唯一的活口。
“怎么回事?”他声音沉肃,带着压迫感。
沈知雪像是被他的声音吓到,身体一颤,泪珠滚落得更急,语无伦次,声音细弱发颤。
“他、他们……闯进来……要杀我……我、我不知道……我躲……打翻了东西……他们自己……好像滑倒了……撞到了……”
她的话破碎不堪,逻辑混乱,完全是一个吓坏了的人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