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已在屋里又打又摔,將卿秋的藏品摔得稀巴烂。
可卿秋没回来。
一直,一直都没回来。
迟久泄了气,瘫坐在角落,无声地抱住膝盖哭。
他爱的人,他恨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乎他了。
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件事更能证明他就是个废人。
被遗忘,被无视,远比被打受苦更可怕。
迟久逐渐混沌。
次日,他拦下偶尔来探望他,但放下东西就走的老徐。
迟久隔著门將一封信交给老徐。
再然后,迟久关上门,连脸都没露过。
迟久很矛盾。
一方面,他想和人接触,另一方面,他不想和人接触。
残存的一丁点自尊心使他无法接受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他人看到。
同时,卿秋是他心中最无可救药的恶人。
他以为他们一个废人一个恶人可以互不嫌弃,但到头来,只是他高估了卿秋对他的在乎。
左右他不过是个废人,活著死了没区別。
迟久不会写字,就用形状,通知卿秋他要死。
久久没有回信。
迟久等得不耐烦,又找到老徐,让他找卿秋弄死自己。
老徐皱眉。
“大少爷很在乎你,你不要……”
迟久冷笑,推著老徐,把老徐赶了出去。
卿秋在乎他?天大的笑话。
迟久继续等。
他想过很多种自己的死法,或唯美的,或悽惨的。
他已经预想好自己的死亡。
可某天屋门被敲响,迟久等来的不是药,而是提著大行李的宾雅。
少女担忧道:
“小九,你还好吗?是大少爷派我来照顾你的……”
宾雅话还没说完。
迟久便躲进门后,抱住脑袋,浑身颤抖。
他不懂,为什么卿秋偏偏要这么羞辱他?
他已经这样了,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为什么还要他的心上人目睹这一幕?
迟久把宾雅往外赶,用身体抵著门,打死不肯让宾雅进来。
宾雅在外敲门,急得哭出来。
“小九,你就让我先进去吧,没了这份工钱我没办法继续照顾小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