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禾侧过头:“?”
“不若公主将书给奴才看看,兴许奴才可以发现与主子不一样的见解,这样才更容易画的出来。”
宋景禾迟疑的注视他,只看见他深邃眼底的笃定。
算了,反正闲来无事。
“可是没有宣纸了。”
天色已晚,浮时和素荏早已回昭和殿准备吃食了,没有人再去给她弄宣纸了。
“无事,奴才有办法。”魏亓一接过她手里的书,而后又将细尖毛笔递给她。
“干什么?”
“奴才说你画,这样岂不是更容易。”
“画哪里呀?”
烛火摇曳,魏亓一在宋景禾的注视下,缓缓的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他妖冶的瞳眸像是无尽深渊,那般注视着她。
如痴情人看着爱人那般缠绵悱恻。
宋景禾不解:“画你额头?洗不掉怎么办?”
一句话将暧昧氛围打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亓一勾着唇,似是无奈般轻笑:“可以洗掉,主子放心,而且奴才的皮肤定然是比那宣纸好上百倍,保证一次便成功。”
还没等宋景禾想清楚,他端着书蹲在她面前。
自下而上的将额头递在她的笔尖前。
“画吧。”
他吐字尾音很轻,似是劝慰又似勾引。
像是把刀递给她,而将他的脖颈放在她刀下那般。
仿佛在说:杀了我吧,我心甘情愿。
宋景禾打量着他的额头,惊喜的说道:“你这颗痣妙极了,可以当做花蕊!”
魏亓一含笑,隐隐带着宠溺般回道:“是呢,公主。”
她确实嫌弃自己宫中的宣纸,氲的不成样子,画出来的花就像一团墨水堆砌而成,既然有更好的“画纸”,何乐而不为?
宋景禾扬起唇角,眼底满是狡黠,提笔毫不客气的画在他眉心。
魏亓一倒也没开玩笑,当真认认真真的翻译着书里的文言文,变成通俗易懂的话术:“公主,昙花花蕊承丝状,花瓣为弧形,最外层的花瓣是下宽渐上尖。”
她注意力集中,心无旁骛的按他所说一笔一笔画下去。
他白皙的皮肤与墨色交相辉映,触目更加白的惊心。
两人距离拉进,鼻尖萦绕的沉香几乎盖过墨水的味道。
那是她在前一个月灵魂互换时,从自己宫里拿的沉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可能灵魂归为后,魏亓一依然在用着这沉香。
她一时分不清是谁身上的香气。
魏亓一稳当的蹲在地上,即使蹲了许久也没有一丝晃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