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心虚的挠了挠眼睑,宫里的公主多了去了,她甚至有时都记不清谁是谁,就比如她只知道面前的人是大公主,其余的就是和亲之事了。
宫里人情淡漠,不过都是泛泛之辈罢了。
可被人夸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她点头连连应是。
“既然如此,若妹妹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问皇姐,皇姐是不是会给妹妹解答?皇姐神通广大,想必在这宫中就没有皇姐所不知道的吧?”
魏亓一用中指临摹着青花瓷杯边缘,一圈又一圈,眉眼含笑却不达眼底。
仅用三言两语便将舒婉夸得晕头转向。
她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当然啊,妹妹你尽管问,姐姐我绝对知无不言。”
魏亓一向前探身,用着两人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前几天我在宫里散步迷路了。。。。。。皇姐你知道那个月胤阁吗?”
“知道啊,怎么了?”
“听说先皇忌讳西南角,本来是有妃子居住的,后来渐渐地便废弃了,景色荒凉寥无人烟,可那日我路过竟看见里面有烛火幽光。”
舒婉向嘴里扔葡萄的动作一顿,随即严肃地说:“和我说也就罢了,和别人千万别提月胤阁三个字。”
“皇后娘娘、娴妃娘娘、安平公主驾到!”
看来月胤阁那位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连这个口无遮拦没什么脑子的舒婉都忌讳到闭口不谈。
魏亓一收起笑意,目光在刚进来的三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身上绕。
皇后身着鎏金色凤袍,缎面上绣着百鸟朝凤,脊背笔直,饱满的脸颊尽显仪态万方。
论身姿才情以及家世,皇后俞莲舟都配的上继后的位置。
她的父亲是前朝都察院左都御史,也是为宋承胤继位添加了浓墨淡菜的一笔。
如果说前皇后萧云淑是发妻,陪着宋承胤从无到有,那俞莲舟就是陪着宋承胤渡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期。
在众皇子明争暗斗时,是她用毕生所学来开导宋承胤,甚至她的父亲都在那场皇位之争里为了宋承胤牺牲了,她也坚定地一步步扶着他走上皇位。
两人虽不及当年那般恩爱,但宋承胤却常觉得亏欠与她。
“大家不用拘束,坐吧。。。。。。”
魏亓一趁熙攘时站起身。
“你去哪?”舒婉问。
他没回头,带着素荏走出风阙阁。
风月无边,可他没兴趣赏花望月。
打探不到想知道的事情,虚与委蛇毫无意义。
天色渐暗,整个皇宫渐渐笼罩在月色之下。
曲径通幽的小路,两边布满青松,在春日夜晚散发着幽幽凉气。
魏亓一穿着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穿梭在宫与宫相连的小路,为掩藏并没有走官道。
今夜春日宴大部分的妃子与侍卫都去了风阙阁,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宴会之上,是去月胤阁的绝佳时机。
他穿过乾拱门,随着距离月胤阁越来越近,他的脚步愈加愈快。
就在看见月胤阁正门时,他猛地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