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她才得以在客栈入住。
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单独外出,收拾好一切坐在床上时,整个人累的发懵。
待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宁然在季蕴的建议下来到屋外赏月。
江令仪站在窗台,自是看得到这一幕的。
她心下不爽,砰的一声关上窗,转过身背对着外面。
站在庭院中赏月的宁然注意到了这动静,抬起头,视线定格在东侧房间窗台上的影子上。
“太子妃,我现在有点事情。”宁然说时,腿已经迈开了。
季蕴了然,道:“那你去忙吧,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
宁然这才跑远,路过江潋尘身侧时,甚至忘记了行礼。
江潋尘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
季蕴没料到宁然竟然这么急,一想到刚才她还硬拉着她陪她赏月就觉得罪过。
正出神,就看到江潋尘走来。
他将手里的狐裘盖在她身上,温声说:“夜里天凉。”
季蕴应是,继续赏月。
二人站在一起,中间却像有着一层厚厚的障壁。
他们无人开口说话。
只是站着。
另外一边,宁然跑上客栈二楼,循着记忆走向那扇门。
站在门前,她抬起手,却没有勇气叩下。
还没等她下定决心,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宁然垂眸,对上了江令仪的目光。
此时楼下人声鼎沸,却在一瞬之间变成囫囵的杂音。
宁然听不见。
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抚摸江令仪的脸庞,却在下一秒停下,因为她听到江令仪说:“皇嫂许久没来宫中找我玩了。”
宁然呼吸一滞,声音虚浮:“前些时日我有要事在身,无法去见你。”
随后,她一改话头,脸色沉了沉:“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宫里憋的发慌。”江令仪视线落在别处,心虚的说:“怎么?允许皇嫂呢出来散心,不允许我?”
宁然将她拉进房内,一字一句:“明日回宫,别在这里了。”
“为何?”江令仪抬起眼帘,眸中含着不悦,“你为何管我?”
宁然理亏,她不知江令仪知不知晓瘟疫之事,她早被告知无法将此事说出,此刻如鲠在喉,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能说:“你若是想玩就只在此处玩,别南下。”
江令仪略一挑眉:“不巧,我明日还要去南边看看呢。”
宁然一时语塞,刚想开口,却听见季蕴的呼唤。
她只能作罢,从腰间掏出一袋银子塞进江令仪口中,匆忙撂下话:“公主殿下,拿着这些在此处转转,我求您……别再往前了。”
江令仪欲反驳,这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屋外,江潋尘同陆时余来到距客栈很远的地方。
“殿下,长公主出宫了。”
江潋尘表情无太大波澜,淡淡嗯了声。
陆时余接着问:“长公主养尊处优,臣是否需要将此事禀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