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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场 理想第十七场 悲惨城区与呼啸墙根（第1页）

3月38日1：23回声痴心第一次见面会所

回声从坐下起就要时不时要揉揉眉心，看起来显得格外疲惫。痴心关切的看着他：“你看起来很疲惫，还好吗？”

“没事。只是最近有些风声，见面越来越不容易了，我们先说正事。海弄区和孟家都很安静。上次你问的我留心了，但只知道帕利蒙拉前几天和父亲签订了密约，级别极高，具体内容我接触不到。不过他们准备在后天晚上在微晶公馆举办一个私人宴会，孟弈、克谭很有可能也会露面。洛克斐做东，机械神明会被安排在宴会中，这是我们最重要的机会。微晶公馆是西奥的私宅，隐秘性极高，届时78号三分之一的人都会在那里驻守。我会把地址给你，但不意味着面具一定要去。”

痴心忽而浅笑，但并未出声。虽然只是一瞬，架不住有心之人的细致观察。

“是难缠。”回声没头没脑接了一句。

痴心放松道：“这是一个好消息！”

至少她大概明白面具联系不上的原因了。叫仓鸮回她身边帮忙，很有可能就是针对微晶公馆事件。所以待会就让仓鸮留在沉金，他在魏嘉禾处一直保持清醒状态，正好回来休息休息。

痴心一抬头，发现回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样赤诚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注视世间最美好的景色。

痴心不知怎么想起了神明挤眉弄眼的表情，下意识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说完就后悔了。

回声果不其然愣了一下，一扫疲态，眼神都变得温柔缱绻起来。

“是。”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痴心压下心中的悸动，理性地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实现了我们的理想，再谈论这种事吧。你说的，这是最重要的机会，不会太久对吧？”

回声依旧温和地笑着，开了个小玩笑。

“看来我要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才能得到认可了。”

“过谦了。”痴心回答得很快，眼底一派安然坦荡，似乎已经对自己的无情释怀。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双十之年，未来那么长，总有时间去续上今天的无疾而终，可底利马和上联的局势等不了。

怎么就那么笨，把人惹了又拒绝，蠢死了……

“下次见面，自然就是好消息。”回声说。

可心底划过几分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嗯，下次见面，自然就是好消息。我得回去联系面具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痴心再次先行起身离开。

只不过这一次，她在即将消失在某人视线范围之际，转过身冲对方摆了摆手，笑靥如花，不等某人反应就回过身利落潇洒地离开。

明显心情不错。

学长知道自己心想什么：“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只不过这话不好说出口，虽然种种保密工作肯定完善，但就像他们不会互称学长学妹。能这么气定神闲地把克家称作小鬼的是哪户哪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终归还是不合适。面具曾告诉她，进了这个圈子就要万分小心，常人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不能有一点遗漏松懈。结果如何面具没说，但她不说自己也明白。

上次？上次心情不好说漏嘴了。不是也没出事吗……不算不算。

至于回声。

这位心思玲珑、总是云淡风轻的洛克斐小公子，早已笑得耳尖通红，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模样。

3月38日4：45

梦。

令人无法喘息的规矩教条、冰冷的鼓励、无处不在的视线、逼仄的房间、低沉的嗓音、自撞刃口的纤细脖颈、驳杂的血迹……

梦。

逃离、背弃、迷茫、混乱、恐惧。

梦。

“上节课我们已经讲过，法币的本质是信用，只要有足以匹配的信用，法币的供给就可以被政府自由支配。利益机制是可变的——孟瑄，你来回答，对于天使点的供给而言，天使点对墨点汇率与受益者的关系是怎样的？”

“呃……天使点的供给增加，天使点贬值……受益者……”

“债、务、人、受、益。”孟汲超小声提醒。

“孟汲！不许替她作弊！”家庭教师无奈地看向假装心虚的孟瑄，“孟瑄，你那么好的脑子但凡用一点心也不会回答上来我的问题啊……”

孟瑄嬉皮笑脸地求饶：“哎呀老师，孟家还有我哥呢，这种事我真的不感兴趣啦。下次下次，下次您问我感兴趣的问题，我肯定能答上来。”

“唉，你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