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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场 理性主义之殊5（第4页）

“呃啊啊啊啊！”

回声痛苦地喊出声音，四肢下意识反支地板。西奥双目通红地把手按在烙环上，死死压着他不让他反抗。

疼痛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眼前阵阵发黑。剧烈的痛感令冷汗直流，顷刻间就她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他的手指不断缩屈着扣向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直到指甲断裂渗出血，从手上也传来一片火辣辣的钻心痛。

“底利马的混乱是我们一手造就的……”

西奥死死瞪着回声。

权利与暴力都不能令其屈服的人，竟然也会流泪。

“三百年前，它还是手握各区命脉的原料区。奢华高雅的艺术从自由的富庶中，如蛋糕流心般美妙且源源不绝地流向南方的各地，供养出联区、费可……五个大区。可这样一个地方，如今却变成了暴力与混乱的代名词。

“隔断出一个下联区，竖起一道横墙，禁止底利马的一切进入联邦，以为这样就能抹去底利马的意义。

“姐姐，历史会怎么评价我们这个时代？满口虚伪的大义当作牺牲他人的借口，高歌自由平等只为粉饰阶级存在，编织法度规则以做束缚的枷锁。文明的退化打着蜕化的幌子，可我不想成为罪人的一部分啊！

“我不想后世宁可从未有过这样一个时代，对它避之不及！到那时，整个时代是始作俑者，我们作为构成这个时代的人，就连洗清污名的立场都没有！这是何等不幸、何等残酷啊！”

“真是疯了！”

78号的人再次使用紧急联系直接联通她的耳麦：“机械神明出现在埃森。”

西奥重新整理好仪容，撩起碎发别在耳后，不愿再与回声多做纠缠，直接扣下烙环的毒针。

“姐……我……还清了……”

西奥回过头。

那把掉落的枪一直在他手边。

3月38日10：10

西奥的人仍在外有序戒备，警惕地观察四周。痴心才把车停到一边，就看见西奥从正门出来。

“转移。”西奥神情自若地下令，“埃森发现机械神明踪迹。”

痴心来不及多想，立刻发消息喊神明撤退。

【山莲】：快走，78号有人在埃森发现你了！

【我要往海里加方糖】：？

仓鸮发来通讯请求。

“西奥使用烙环，已离开。我第一时间处理了伤口，喊了医生，但是……”

仓鸮没有继续，痴心颤抖不已的声线从另一头传来，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接话，语速极快。

“等她带人离开我就进去。回声是……我们的同伴。即便是尸体，我们也要带回去。”

仓鸮甚至能想象到痴心凝重的表情，他把人靠在一旁，注入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解毒剂，又用绷带捆扎近心端。

“医生马上就到了，坚持住，我们带你离开。”他对气若游丝的回声说。

3月38日10：11

痴心好像萌生了一种名为疑惑的情绪。

但什么是疑惑？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思维暂时没有关注无关紧要的事项，大脑只是在强撑理性。

【山莲】：不要去埃森！不要去！我错了，你继续留在洛克斐！

【我要往海里加方糖】：？我还没出发呢？？

她终于等到西奥和她的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