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本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快到家门口时,又遇见位不速之客。
夏夜里,何莉站在镇子口的榕树下,脸色阴沉,一看架势就知道是来找自己的。
村里有人骑车经过,都会向何莉投去好奇的一瞥。
好面生的人。
冉冉觉得头大,怎么今天来找自己的人这么多。
每一个都是她不想见的。
她叹了口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一个两个的,都让她不省心。
“你别走!”何莉走了过来,义愤填膺的问,“我哥的情况你知道吗?”
何澈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虽然拿到了陆家的五千块钱,但和他欠的窟窿比起来,那点钱是杯水车薪。
不知道
是得罪谁了,前两天何澈正走着夜路呢,经过一个巷子口时,却被人套上麻袋,他眼前一黑,顿时心慌极了,使劲挣扎,可是挣扎也是于事无补。有一圈人围着他,拿着铁棍使劲打砸了他一顿。
金属棍子落在身上冲击太大,何澈的两根肋骨和一根腿骨都被砸断了,身上的挫伤更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还被医生告知今后可能会有极大的后遗症。
被打后,他根本没有爬出麻袋的力气,虚弱的躺了好久才被路人发现,帮忙报了警。
但事发的路段没有监控,现场除了一个巨大的麻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麻袋上也没有任何字样等线索,只有何澈被打后留下的血迹。
何澈进了医院后,他的父亲只来了医院一次,给他交了点住院钱就走了。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喜在医院长待,因为觉得医院的风水晦气,会让老人变得身体不好。
何澈体面的活了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在被警察告知找不到嫌疑人时,气的要从床上站起来了!可他也毫无办法,只能自己咬牙咽下这个哑巴亏。
每天躺在床上连个护工都没有,日常吃饭,去厕所都成了难事,生活极其不便。
雪上加霜的是。银行的督查组开始受邀,彻查他挪用公款的这件事了。
身体和事业即将处处受限,无一生还。
他不甘现在的处境,让表妹再去找找冉冉,希望她能够看在往日情分上,照顾他一段时间。
至少把这段最艰难的时间熬下去,不论怎么样,他都想活着。
听完何莉的话,冉冉平静的点点头,哦了一声,“我现在知道了。”
“什么叫你现在知道了?”何莉觉得头都要炸了,“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哥都快被人打死了,你不去看看吗?”
“你就等他死了再来通知我吧。我到时会在家门口放鞭炮冲冲喜的。”冉冉笑了笑,仿佛已经畅想到了那美妙的场景。
何莉力气的脸色发青,伸手指着冉冉:“你,你居然这样想……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狠心的人!”
冉冉觉得好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何莉,论狠心,谁能比得过你呢?眼睁睁看着朋友跳进火坑,还亲自推一把,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心里不清楚吗?”
何莉继续嘴硬:“什么算盘?我都是在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家如果能嫁入我们何家那是多大的福分?”
冉冉目光紧紧盯着她,盯得何莉内心有点发毛:“你看我干什么?”
冉冉看向眼前人,觉得讽刺,何莉身上穿着的裙子,正是当初她送的那条裙子。
裙子的蝴蝶结上有锆石装饰,布料的欧根纱质地是近几年最流行的,无不彰显着价格不菲。
曾经她的真心喂狗,但今后再也不会了。
冉冉继续笑了笑,笑容天真又残忍:“你觉得是福分,你自己嫁进去好了。”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恶人,你明明没有惹他,但是你的快乐。你的美好,就会让恶人觉得刺眼,就会想方设法的害你。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说完就想离开。
何莉不肯就这样结束对话,走过来死死攥住冉冉的手臂:“你今天必须得跟我去看我哥!”
冉冉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手,使劲挥了下去。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划破空气。
何莉先听到声音,然后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叮咬般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