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石三鸟,既搞臭了屈邵名声,又抢回了财宝,还能让秘密不见天日。”
戴士诚细思,暗道妙哉,又问:“那如何能让屈邵出兵呢?”
这时又有人冒了出来,佞笑道:“大人不是刚送他一个宠姬吗?这枕头风啊,最是好使。”
想起屈邵近日对那乐妓的盛宠,戴士诚深觉此计可行,当即负手大笑,宽袖翻飞:“善!若是事成,你们一人得一套宅子。”
众人纷纷拍马谢恩,其乐融融。
*
当晚,苏远澄就收到了素春递来的命令。
“姑娘,此事必须办成,成了监军大有赏赐,若是不成……”素春隐去了威胁之语。
苏远澄瞥了她一眼:“知道了。替我梳妆,我去找将军。”
没想到她说干就干,素春闻言大喜,忙精心给苏远澄上了个时下流行的梨花妆,柔和了她过于锋利的眉眼。
上完妆后,苏远澄还拐去小厨房要了三碗不同口味的糖蒸酥酪,才慢悠悠往书房去。
门口立着两个值守的甲兵,见到她的身影也没有阻拦,只是将素春挡在外面,冷着脸警告:“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苏远澄乐得自己前往,要过素春手里的提篮,向亮灯处去,一路通畅无阻。
书房门未关,屈邵一眼就看见远远而来的云肩红衣,世人多爱素雅,而她却招摇夺目。
苏远澄进门,见他手里还捧着一沓公文纸,便没有出声,自顾自寻了个地坐下,端出还微微冒着热气的糖蒸酥酪,美美地吃了起来。
往常她吃素春总要絮叨两句食甜易胖、会被将军嫌弃,今日她便借这将军的名头,肆无忌惮吃上三碗。
第二碗已见底,苏远澄仍没有与屈邵搭话的样子。
屈邵冷嗤一声,出言嘲讽:“莫不是和园里,连个用食的地都没给你?”
“大人哪里的话?”苏远澄抬头回他,手里的银勺却没放下:“大人昃食宵衣,勤勉于政,我猜大人并不想用食,空费时光。”
“谁说我不用,你且拿来。”屈邵挑眉,很少人知道他其实喜甜。
为了保住自己的酥酪,苏远澄忙转移话题,将素春传来的话悉数告知:“大人,还是说正事要紧。戴士诚要我劝您出兵剿匪,说是铜乌山的水匪祸乱百姓,您出兵能赢得民心。您去是不去?”
“你如何看?”屈邵将问题抛了回去。
苏远澄并不想看,她的任务是扮演宠姬,又不是谋士,随即敷衍道:“这得民心嘛,不仅得做好事、还得事做好,同时也得大人好做事。因而不是不出兵,而是缓出、慢出、优出,兼顾特殊情况灵活出。”
苏远澄胡诌一通,却见屈邵若有所思,缓缓点头:“便按你所说,缓出、慢出,且晾戴士诚一日,再行出兵。”
苏远澄的笑有些挂不住,就这样草率决定出兵了?直觉此事并不简单,屈邵听她说时毫不惊讶,仿若早有准备般。
但懒得深思,毕竟屈邵、戴士诚,谁也不付她工资,瞎操什么心,有这时间,不如想想“天下有道则见”的下一句是什么。
光速用完最后一碗酥酪,苏远澄起身打算告退,却被屈邵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