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个修士举起剑对准那个魔修。
魔修退到崖角,举起双手解释道:“我不害人的,我也是来摘雀花的,也没有规定这花只有修仙的能采呀……”
他们没有放下剑,继续僵持着。
修仙者对魔修的偏见很重,大部分人一旦修仙后,就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更加看不起修魔的。
祈鸳淡淡看了一眼,继续埋剑。
她当下要做的是抓几把崖壁上的雪扔冰面上,把霜浅埋在雪里,自己则踩在那一小块雪地的范围内,花苞开放直接起飞。
她觉得魔修没什么,修魔修仙都一样,在于每个人的选择,但凡是攻击银竹宗的,她一律视为敌人。
她唯一看不起的,是表面修仙暗地里勾结魔族共谋如何对付修仙界的人,实属小人行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会害人?你们这些魔修都坏得很,心口不一!”司马初最为激动,剑直接指到了魔修的脖子。
她的姐姐就是被魔修害死的,心里恨透了魔修。
“我的魔气薄弱,过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摘到花,你们这么多人,我打不过的。”魔修咽着口水,说得结结巴巴。
“行了。我们也没证据证明他会害人,都散了吧。”祈鸳被吵到了,走过来劝道。
几个认出她的修士看在她的面子下都放下剑,让出一条路,唯有司马初没动。
祈鸳伸手按住司马初的剑,缓缓向下压,安抚道:“没事的……”
她看向那个魔修道:“你有摘花的权力,但如果你杀了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
魔修点头如捣蒜。
司马初为难地收回剑:“祈师姐……我还是不放心他。”
“既然昨晚修士之间的打斗可以忽略不计,那这个魔修在摘花的过程中的正常打斗也不必抱有太大的嫌恶。”她摸了摸司马初的头。
*
上千个花苞,究竟会是哪一朵盛开呢?
在场的基本都是年轻人,没几个在两百年前就看过雀花盛开的场景,连花是大是小都不知道。
花苞是白的,书上的记载中雀花的颜色与花苞一致,在一片雪和花苞中快速找到雀花也是件难事,比较费眼睛。
祈鸳听说过往年的一些例子:一个散修眼花看走了眼,激动地朝着错误的地方爬去,其他人还没看清就跟着往上爬,直接用手抓住那个散修的腿把他拽了下去。
当他们爬到花苞区的时候,才发现真正的雀花在另一片区域。修士们气急败坏地爬到另一边,发现雀花已经落到别人手里,抢也抢不过。最后他们把原因归结到那个散修身上,胖揍了他一顿。
祈鸳开始仔细观察头顶上的花苞,的确都是纯白,几乎可以和山崖上的雪视为一体,只有生长的根冒着一点浅绿色,在一片白茫茫中并不明显,看久了真的会眼花。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如果是最先上去的直接把可以看到的花全部收入囊中算了。
段誉若有所思地看着雪崖。
这么厉害的花,盛开时会不会浑身冒着金光?
祁燱打了个哈欠:“别想了,花是纯白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段誉瞳孔地震,惊恐地问。
“……”你的心事全写脸上了。
司马初不解地开口:“祈师姐她……在干什么?”
祈鸳几乎把附近能触及到的崖壁上低处的雪全都堆积起来,堆到冰面上。
冰面这么硬,如果真的出意外掉下来命都得没半条。
阳光从云层中显现出来,马上就到正午了!
站在冰面上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做好了随时狂爬的准备。
刺眼的阳光刚照射出来,所有人同时开始行动。
他们边爬边抬头找花,有人边爬边问:“花开了没有啊?!”
另一个人奋力爬着回答:“管他开没开,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