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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7页)

我谢过阿诚,离开营地,心头沉重,原来这么干的不止我一个。

我暗自盘算,此地不宜久留,圣经还揣在行李箱,我想起安德森的交代:若在北方遇麻烦,去加拿大的蒙特利尔,找北方橡树商会的米切尔先生接头。

我得带着这烫手的圣经,先回南方再说。

就在我打算离开纽约,去旅店取回行李时,看到旁边一个旅店的几个店员正推推搡搡的把一伙人的行李扔出来,不但不让他们入住,还十分粗暴的把人往外撵,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绝不能接待这群黑鬼,可我看他们这伙人里明明只有一个看起来长相朴实的黑人,其他人是一个中年白人女人领着几个白人小孩,他们这伙人看起来十分委屈,却又不敢和店员争辩。

我出于基本的同情心,前去帮这伙人收拾起地上的东西,发现其中一个白人女孩,我好像认识,是丽贝卡,我搜索着自己脑中的记忆,想起我上次见到她还是2年前,现在她长得更可爱了,可还是那副愁眉不展的可怜样子,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斯蒂芬妮的影子,但我也明白我不能也不应简单把丽贝卡视为斯蒂芬妮的替代品,斯蒂芬妮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任何其他女人都无法与之相比。

收拾好不多的行李后,这伙人的领队上前和向我表示感谢,她自称叫,苏珊·琼斯,40多岁是公理会的修女,得知我也暂无明确目的地后,邀请我和他们同行几天如何?

我对这伙奇怪的队伍也是充满好奇,又对丽贝卡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些不解,欣然同意和他们在一起,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多次去不同旅店打探后,帮着联系了另一个条件差一些的地方,店主勉强同意我们这行人入住,可却又定下多项不合理的规矩,苏珊修女也只好同意,但她身上的旅费又不太够,我于是拿出一点自己的钱,帮他们付了这几天的房费。

这为我博取了他们的好感,很快就都和我熟悉起来。

暂时安顿下来后,苏珊修女和我说起:在北方军占领新奥尔良后,她志愿去新奥尔良从事黑奴教育和解放工作,她的慈善工作得到了当地的北方驻军巴特勒将军的支持。

林肯发布解放奴隶宣言后,她受耐坦尼尔·班克斯少将资助和支持,挑选了几个被解放的奴隶,带去北方从事宣传工作,希望争取北方民众对战争和解放黑奴的的支持,她介绍起了她选中带来的几个人,两个纯白人长相的女孩,11岁的丽贝卡,8岁的罗莎,一个纯白人长相的男孩,10岁的查理,还有一个50岁符合大众对汤姆叔叔印象的黑人男性,查尔斯。

苏珊修女很自豪的说,这些人都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不比白人差,尤其3个孩子明明长得和白人一样,却依然被奴役,被买卖,这真是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我心中一阵欢喜,果然是丽贝卡,但她对我却很陌生,想想也对,那时我们只见过短暂的一面,她还小,又低着头,没对我留下印象也正常。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目睹了苏珊宣传团活动的屡屡碰壁,北方民众大多对解放黑奴态度冷漠,甚至敌视,很多人到苏珊带着孩子们发表演说的地方捣乱,故意制造噪音和扔垃圾,干扰宣传活动的正常进行,他们大声嚷嚷,不能流白人的血,让黑人获利,反对解放黑奴,质疑丽贝卡和查理,这几个奴隶儿童是白人儿童假扮的,并表示就算她们是真的,那也是黑鬼,对白化的黑鬼也不应该有丝毫同情,只要有一滴血是黑人的,那就是可恶的黑鬼。

一些过分的白人还嘲讽苏珊是战争贩子,寡妇制造者,从白人尸体上牟利,等等恶毒的咒骂,搞到公开活动难以进行下去,苏珊只好让摄影师来拍摄这几个孩子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希望通过售卖她们的相片来唤起北方普通人基本的同情心,看看这宛如他们自家儿女一样的小生灵,曾遭受南方奴隶主的野蛮奴役和压迫,他们真的忍心吗?

拍完宣传照,查尔斯叔叔去找了一个码头扛包的工作,离开了宣传团。

苏珊修女也逐渐感到心冷,说看来只要把这3个孩子再带回南方去,在北方想要安置他们十分困难,只要一听是黑奴出身,就没有人和福利院肯收养他们。

南方的北方占领区,现在起码有几个北方军资助的教会学校可以让他们暂且容身。

我听后提出想要领养丽贝卡,我谎称我的爱人斯蒂芬妮因为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一直想要领养一个孩子,我看丽贝卡正合适,说完,把斯蒂芬妮的相片拿给苏珊修女看。

至于我自己的身份,我继续沿用,我是加拿大的,梅蒂斯人商人,之前曾在南方做点生意。

苏珊修女欣然同意,带我去附近教会,给我签发了一份收养协议书,算是给了丽贝卡和我在一起一个合法的文件。

在签收养协议时,丽贝卡拉着我的袖子,小声说:“莫林先生,你真要我吗?我会乖乖的,不给你惹麻烦。”她的纯真和惹人怜爱的样子,让我更坚定保护她的决心。

丽贝卡还不太懂这次收养对她意味着什么,只是按照之前的生活经验认为,苏珊修女把她卖给了我,她只好继续做我的奴隶,对我顺从,又恐惧。

看着这丫头,我想起以前在中国老家的日子,爹娘总说,家要有后才行。

我和斯蒂芬妮没孩子,现在看到丽贝卡,很懂事又可爱,对我也算有所心理上的补偿。

我带着丽贝卡回到了纽约,在中央车站买了去蒙特利尔的火车票,火车是老式蒸汽机车,车厢木板拼凑,座位硬得硌屁股,煤烟从窗缝钻进来,呛得人咳嗽。

乘客多是加拿大商人,爱尔兰移民,眼神麻木。

我低头坐在角落,宽檐帽压低。

火车颠簸了两天,途经奥尔巴尼,穿过哈德逊河谷,田野和农舍在窗外一闪而过,3月中旬终于到蒙特利尔。

蒙特利尔比纽约清静,街道宽敞,石板路被雨水冲得发亮,空气里飘着松木和面包的香味。

圣劳伦斯河边,法国风的教堂和英式红砖楼混杂,行人操着法语和英语,步履从容。

我提着行李箱,找到北方橡树商会,位于河边一栋不起眼的灰石楼,门牌上刻着橡树图案,窗户挂着厚窗帘,透不出光。

我敲门,一个高瘦的门房开门,眼神警觉:“找谁?”我低声答:“米切尔先生,我从萨凡纳来,为胡克少校办事。”

门房上下打量我,哼了声,带我进一间小会客厅,壁炉烧得噼啪响,桌上摆着咖啡壶。

米切尔先生五十来岁,灰发梳得整齐,西装笔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气质像个银行家。

他靠在扶手椅上,扫了我一眼,语气平静:“你找我?”

我从大衣内兜掏出那块怀表,内盖刻着邦妮旗,递过去:“先生,认认这个。”

他接过怀表,翻开看了看,点头,示意我坐下:“既然是邦联的人,那我理应帮你一把,你这是来加拿大分部工作,还是被拦截了,要回南方?”

我从行李箱取出那本从南特带回的圣经,封皮磨损,纸边泛黄,递给他:“我是朗德·莫林,邦联国务部安德森秘书要的东西,我已经到手了,都在这儿,南特的圣西尔先生交给我的,没拆过。”米切尔接过圣经,指尖在封皮上敲了敲,翻开一页,确认夹层的情报完好,嘴角微微上扬:“干得不错,莫林。北军没难为你?”

我苦笑,把夜莺号被俘的经过大致说了,隐去审讯,买通看守等细节,只提北军因我非白人身份关了1个月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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