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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仑中文网>当我们建设大唐 贞观外交官 > 楔子上(第3页)

楔子上(第3页)

不是,我会九门外语,是圣人的御用译语人。

“啊,很优秀嘛,薛侍郎。”玄奘拉着我的胳膊,向后伸展:“你对你的仕途有什么期待吗?”

没期待,爱谁谁。鸿胪卿是个荣誉职称,战时由军中将领检校,我在外交领域能做的最大的官就是现在。

玄奘将我扶起来,要我学着他的姿势蹲马步。我极想将他的头按进酒缸里,可惜双手被他牵制,一只按在身前,一只抵在背后。

“法师,你说我要是扯坏了,我佛渡不渡我?”释迦牟尼难怪得道,真挺疼的。

“文官立军功很不容易罢,你甘心吗?”

嗯?

玄奘来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缓慢地往下压:“你不上阵,却有勋转,想必承受了极大的辛苦。做到四品官就结束了,你甘心吗?”

大唐职事官最高就是三品,我才二十多岁,提拔太快不符合客观规律啊。

我咬牙忍耐胯|下的撕裂痛楚,回首望向他,“法师,你什么意思啊?”

玄奘笑道:“贫僧没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也枉然做这些年的鸿胪了。

他按着我劈叉,劈叉的同时询问我高昌之战的伤亡,没多少伤亡。麴文泰是吓死的,他不信也没办法。

玄奘不放弃,又问十几年来有多少因功授勋的文武官员,打通西域之路后,大唐是否为沿途诸国也带来安定与繁荣;那些归降的子民是否受到承诺中的优待,是否被一视同仁,自在地生活着。

“‘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故其种落皆依朕如父母。’这是贞观朝的国策,法师,你多虑了。”

“是么?”

玄奘与我四目相对,我劈着叉,他低着头,这种体位使我很像他的一匹坐骑。

日光照耀重檐上的鸱吻瓦当,落在锦斓袈裟上,有佛宝光华。我仰望着他,在此刻觉得他的确是位得到大光明的修行者,白朦朦的金乌正缀在他的脑后。

“长安城有七万多胡人,他们安家落户,娶妻生子。每年上千个遣唐生在国子监念书,他们通过吏部铨选,照样能够入朝为官。”我望着他的双眼,道:

“大唐是四海列国的领袖,不是他们的梦魇。没有人为了侵略而侵略,那不是尧舜贤明的道理。”

登闻鼓擂鸣三声,到了放午膳的时候。百官熙熙攘攘地走在承天门街,我又听到了俗世中才有的、冒着热气的喧闹声。

玄奘不说话,只是继续按着我,双目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仅你的朋友死了,我的朋友也死了。打仗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法师。”我握着酸疼的腿说。

玄奘目光触动,想要继续询问,鸿胪寺大院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叫喊:“大白天怎么关着门啊?你们侍郎到哪儿去啦,教他出来见我!”

是圣人!圣驾来了!

“薛容台,滚出来!印度送来什么破水果,不会吃,你问问那和尚见过没见过?”

小黄门推开鸿胪寺大门,圣人捧着一颗贡品波罗蜜正立当中。他被眼前“圣僧与坐骑”的壮丽场景吓得呆住了,惊异地望着我和玄奘,就如同我和玄奘惊异地望着他。

“啊———!!!!!”

玄奘慌张之下失去分寸,将我死死向下压去,劈成一个符合佛祖标准的彻头彻尾的一字马。

这是一种局部的五马分尸,我痛得眼冒金星,我好像看见佛祖显灵了。

佛祖也吓坏了,颤声对我说:“容台,你没事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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