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往里走。
任遥落后几步,轻声道:“刚才在台上,你是不是看见应寒之了?”
舒晨缄口不言。
“他不一定来了晚宴,”任遥道,“你实在怕,站在我们后面,少说话。”
这一年的时间里,其他人有意不在他面前提起应寒之。
他在他们眼里大概是相当可怜又自作自受的一个人,被太子玩弄然后拍拍屁股丢弃,什么都没捞到手,人还弯了。
有几次他想要去解释,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作罢了。
他的确是连应寒之在忙些什么都不知道。
尴尴尬尬地担了个“应寒之前任”的名头,但其实连正儿八经的男朋友身份都没获得过,有的只是在瑚岛酒店房间里的几日厮磨。
没什么好说,还不如不说。
进入晚宴大厅,里面灯火通明,水晶流苏灯如瀑布般从穹顶倾泻而下,空气里浮动着香槟的泡沫香气与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玻璃高脚杯碰撞出清脆的寒暄。
原本雄赳赳走在最前面的杜小白忽然脚步有些迟滞,咽了下口水,小声道:“我们要不,从旁边绕过去……”
任遥:“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怂,能不能有点出息。”
杜小白:“你牛,你走前面啊。”
任遥:“你以为我不敢?”
舒晨按了按太阳穴:“你俩都给我小声点,这是拌嘴的时候吗……”
自觉地走上前去,私下看了一圈,想找主办方负责人敬个酒,然后赶紧离开。
左肩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哎呦不好意思……舒晨?”
舒晨和对方对视一眼,愣住了。
居然是应兰堂。
应兰堂穿着白色西装,嘴角挂着浅笑,完全没有意外撞到人之后的尴尬愧疚。
“……应小少爷。”
按年龄排,应兰堂是应家最小的孙辈,比应寒之还要小几个月。
“你怎么在这儿?”应兰堂往他身后望了一望,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忘了,刚才你们在台上表演来着。”
舒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直觉不太妙:“我们来找主办方敬酒,敬完就走……”
应兰堂轻轻拍了拍手:“啊,这不是巧了吗,我就是主办方,你们敬我就好了。”
舒晨:“……?”
杨姐告诉过他们,主办方负责人是电影节主席赵文凯,也是京西电影学院荣誉教授。
“我们是这次电影节最大的赞助商,说个主办不为过吧,”应兰堂笑眯眯道,“应寒之没跟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