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来,舒晨的眼角挂着生理性泪水,一边狼狈地抓自己的衣服一边骂应寒之。
“为什么哭得这么凶,”应寒之总是这样温和平淡的语气,好像一切都胜券在握,舒晨有时讨厌他这一点,“因为太舒服了吗。”
舒晨骂他骂得更凶,恨他这么游刃有余,又恨自己竟然真的容易就被他掰弯。
应寒之的嘴唇甚至还没有碰到他时,他被他触碰着皮肤,全身就已经燥热难耐,溃不成军。
“不可以再逃避,”应寒之贴着他的耳朵道,“我母亲想见见你。你考虑好了,明年年初和我去维罗纳,然后再抽时间去一趟冰岛。”
舒晨:“你都安排好了问我意见干什么?”
“这只是提议,”应寒之温和地道,“你有其他想法的话,我们可以再议。”
应寒之说话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强势,哪怕平时掩饰得再好,表现得再温柔平和,都会在这种关键节点暴露出来。
这不是商量,是告知。
舒晨敢肯定,他要是拒绝,应寒之还会有一百种方式说服他。
这样的强势比通常所谓的厉声命令、大吼大叫更有威慑力,它源自于思想上的笃定,对方笃定他无论刚开始怎么反对,最后都一定会被劝服。
舒晨往座椅里缩了缩,有些无力,有些茫然。
“我,我需要再想想,”他艰涩地道,“你给我一些时间。”
“好,”应寒之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但是不要太久,我的耐心也没有那么多。”
……死变态。
舒晨右手偷偷比了个中指。
隔天,他火速接了策划组递给他的某户外探险综艺邀约,三天后就启程去了西南部某省。
综艺要求全程上交手机,与世隔绝,专心冒险求生,正合了他的意。
他给家人朋友发了告知短信,然后就一门心思投入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
与上一次的逃避心态不同,这次更像是找一个没有外界压力的地方,彻底让自己把这些事想清楚。
应寒之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他不能再拖延下去。
——
户外探险综艺录制了三个月。
录制完,舒晨又一口气接了两个综艺,一个歌唱类的,一个游戏竞技类的,折腾到年底才回北京。
回北京的时候已经接近年底,寒风凛冽,行人都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和大棉袄。
舒晨从南方带了整整五大箱特产牛肉干分给公司同事,又专门跑了一趟上司办公室,笑嘻嘻地说这半年不在公司,麻烦王姐各方面照顾了。
王姐哼了一声:“你这半年不在,其他人可是帮你顶掉了许多通告。”
“都记在心里了,记在心里了。”
“本来上周有个颁奖礼邀请你们去,可惜你不在,应寒之也不在,只剩两个人去也太不像样,只能推掉了,”王姐摇摇头,“这样的机会还是很少的,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