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女人侧过脸,擦掉眼角的泪光。
舒晨送她去门口:“保重。”
女人没再说什么,抱着狗上了警车。
舒晨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本想煮个面,但是困得厉害,匆匆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着了。
夜里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
一会儿梦到被雪球咬的那根食指溃烂了,腐烂的皮肉里长出寄生兽,寄生兽阴阴笑着说要吃掉他的脑子,鸠占鹊巢。
梦里的舒晨平静回复:“脑花炖豆腐的时候记得放辣油,我不吃香菜。”
寄生兽:“不吃蔬菜会便秘。”
舒晨:“那就加点葱花。香菜不行,绝对不行。”
一会儿又梦到雪球变成了人,质问他为什么要摸它的脑袋,不知道摸了脑袋小狗会长不高吗。
舒晨依旧平静回复:“你长高有什么用,你又不用去跳高。”
雪球:“其实我要去代言狗狗币了,特朗普跟我私下谈过了,等币值大涨,我俩三七分,他三我七,所以我现在要开始注意形象了。”
舒晨:“?”
雪球说完,身后突然长出一对雪白的翅膀,唱着“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就飞走了。
舒晨就这么颠来倒去做了一晚上怪梦,快累死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闹铃吵醒的。
闹铃是杜小白给他设置的,“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以此激励他好好挣钱。
舒晨迷迷糊糊伸手去按闹钟,和平时一样上滑屏幕。
滑了几次,怎么也按不掉。
闹铃愈发吵闹。
舒晨皱着眉头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爪子。
他下意识“呃?”,出口却是一声响亮的“汪!”。
……
三分钟后,舒晨站在穿衣镜前,呆如木鸡。
不。
准确地说,是呆若木狗。
他变成了一只狗。
一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蓬松圆润的白土松小狗。
舒晨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使劲眨了眨眼睛。
镜子里的小白狗也使劲眨了眨白色的眼皮,圆溜溜的狗眼里显露出困惑和茫然。
舒晨往左扭头,小狗也往左扭头。
舒晨用力跺脚,小狗双脚一抬,没站稳,扑通一声摔下了床。
摔倒在地的舒晨脑子发蒙,久久回不过神。
……
天杀的。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他还在梦里,他还没睡醒。
他变成了一只狗。
他,一个二十四岁、心地善良、本科毕业、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英俊帅哥,变成了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