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母妃只是南诏王身边的一个夫人,一直以来姬羚都被他那王妃所出的大哥压一头,平日里最恨别人谈及身份一事。
现下更是阴沉着脸。
只要看他吃瘪武婕就感到爽快,就得挫挫他的锐气,好让他看看谁才是主子。
见在武婕那儿吃了亏,姬羚转头将矛头指向另一边还在剥蟹的赵佳麦姐妹俩。
赵惜粟还等着她阿姐给她剥蟹呢,背景里姬羚叽里咕噜说啥她都没注意,猛地听见有人提及到她阿姐,赵惜粟懵着脸抬起头,见那南诏王子鼻孔朝天地看着她们,赵惜粟也疑惑地看过去。
“外节使臣说话时赵大人竟埋头剖解手中的海味,看来天朝臣子对我邦属实不放在心上了。”
赵惜粟瞪大眼睛看向他。
这殿内也没野物,他被什么东西咬了,又发什么疯!
赵佳麦不慌不忙拿过一旁的手帕净手,将剥好的一小碗蟹肉递给赵惜粟后才不紧不慢地站起,不卑不亢地朝皇上行以一礼,复而有转身看向姬羚。
早就想治治这小子了,不知天高地厚。
“王子教训得是。舍妹贪食但也可爱得紧,在下实是不忍心。”还未等对方开口,赵佳麦又抢在话头前接下去。
“听闻南诏王多子,实乃有福之人。想必王子与兄弟姐妹之间也如下官同小妹一般,相亲相爱。
“既是如此,王子定当能理解在下的心情。”
姬羚这下真没脾气了,前头遭太子怼,赵佳麦紧随其后。
最可恨的是话头全是自己挑起的,还不能反驳,只能打碎银牙和血吞。
但赵佳麦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自从这小子进京以来,打照面起姬羚便给赵佳麦一个下马威,后续更是无法无天,饶是赵佳麦此等包容体谅之人也闹得同他结下梁子。
人人赞道赵署丞为人和善,待人友善。
但赵佳麦可是赵惜粟的姐姐,二人在睚眦必报这一点上可谓是十分默契。
见他说不出话来,赵佳麦又朝皇上拱手,“陛下,臣殿前失仪实乃不该。但臣观南诏王子谦谦君子,不矜不伐,实乃我辈之楷模。”
赵惜粟见她阿姐弯了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狡猾之色,便觉不妙。
姬羚好自为之吧。
“臣提议,不若让王子留在我朝以促进两邦风俗交流。”
“不可!”那外使猛地一站起来,武眉一记眼刀过去,又禁了声,嘴唇嗫嚅。
“使者以为哪处不可?朕倒觉着这提议好得很。”武眉爽朗笑道。
“那便如此商定,明日朕再修书一封,使者带回去给南诏王罢。”
见对方没应答,武眉瞬间压下眉头,冷声道,“怎么?使者难不成觉得我天朝会虐待一小邦王子?”
“不不。陛下误会了。”南诏使臣忙走出来跪在殿中。
“那是看不起我朝?”武眉微微压下身子向前倾,身上的明黄色衣袍被照得发亮,直直刺进使臣眼中。
“我邦连年灾害,若不是天朝出手援救早已民不聊生,又怎敢轻看陛下。”
“陛下言好那必是好。臣定向南诏王转答陛下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