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顿感惊讶,太子转性了?
“此事有关年前国子监学子晕倒一事。”武婕整理好思绪,独立在殿中将她与赵惜粟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证据一一列举,静待皇上表态。
武眉看着手中的折子不发一语,过一会儿才开口,“传度支司赵惜粟。”
底下的王郎中此时早已捏紧双拳,侧过头死盯着武婕。
国子监修业更是惶恐,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生怕皇上怪罪自己不称职。
赵惜粟从今日起便不需要以伴学的身份待在东宫,如往常般回度支司干好自己分内之事。
屁股还没坐热,前头传旨女官闯进来带着她匆匆赶往麟德殿,赵惜粟都来不及问上一嘴。
“女官可否脚程慢些,出什么事儿了?”赵惜粟提着袍子紧跟在女官后面一头雾水,另一只手不忘扶住官帽。
“大人还说呢,大事!您可快些走吧。”女官恨不得扛着她走,拽过赵惜粟往前跑。
皇上旨意传得仓促,赵惜粟揣着心踏进殿中。
除了上回仲秋宴,这是她第二次走进麟德殿。与上回不同的是,这回殿内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睛压得她喘不过气,最直白的还是坐在黄龙椅上的那一双。
赵惜粟低着头,偷偷用角光看向站在前头的赵珂对着她微微摇头。
她不懂,阿娘摇头是什么意思?
赵惜粟抬起袍子跪下行礼,“臣赵惜粟参见陛下。”
“你看看。”皇上没喊她起身,只是将折子递给一旁的女官。
赵惜粟接过折子打开一看,这不是昨日武婕说要写的那封折子吗?
“听太子所言,此事是你二人发现的?”
“回皇上,确是臣无意间发现,后告于殿下。”赵惜粟老实回答。
“证据可充足?”武眉转动手中的扳指,收回眼神。
“千真万确。”武婕着急替她回答,被皇上瞪了一眼后又闭上嘴退回去。
“赵主事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赵惜粟怎么知道该做何抉择,这又不是她的分内之事。但既然被上头点名,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臣以为,应将涉事几人分别关押拷问,待水落石出后再给监生们一个交代。”
赵惜粟飞速转动脑子,斟酌哪句该说哪句不当讲,一句话说得慢吞吞。
“不错,朕也如此考量。”武眉握住扶手,笑着站起来。
只是那笑不见眼底。
“陛下,人已招供。”这时殿外走进一名卫军,将口供连同折子上提到的契子奉上。
早在唤人传赵惜粟时卫军就同步出宫将人拿下,这会儿人已经押进牢里了。
武眉扫过呈来的字据口供,将东西往下扔。眼神犀利地射向王郎中,扯着嘴角冰冷开口,“王大人自己好好看吧。”
王郎中额角逼出冷汗,走上前捡起纸张,不一会儿垂下肩膀,尽显颓废之色。
完了,一切都完了。
白纸黑字记着她收贿、包庇乃至篡改账目,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