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盒姜茶,几包糖,就能抵消这些年来的委屈和伤害吗?
真是……天真得可笑。
可是……
为什么心里那块坚硬的冰,好像被这笨拙的、毫无技巧可言的关心,烫化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她拿起一盒姜茶,包装盒似乎还残留着楼下那个笨蛋仓促间留下的些许体温,以及那极淡的、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逸散的薄荷信息素。
很讨厌。
但是……似乎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更加烦躁。她猛地站起身,想把所有东西都扔进垃圾桶!
可是手举到一半,却又僵住了。
最终,她只是愤愤地跺了跺脚,拿起那瓶冰牛奶,走进厨房,默默地插上了加热杯垫。
然后拆开一包润喉糖,塞了一颗进嘴里。清凉的甜味在口中化开,稍微缓解了喉咙的灼痛感。
窗外,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朱惜,远远地看到了秦舒阳台门再次被推开,看到了她取走了那个塑料袋,又看到了厨房的灯亮起……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没有立刻扔掉!她拿进去了!她……她会不会喝一点?
[
,里开始有了零星动静。早起锻炼的老人,赶早班的上班族。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蜷在角落、脸色青白、眼神却亮得吓人的年轻alpha,窃窃私语。
朱惜对周遭的目光浑然不觉。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单元门口。
终于,在她几乎要冻成冰雕的时候,单元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推开了。
秦舒走了出来。
她显然一夜也没睡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似乎重新给自己套上了那层尖锐的铠甲。她穿着一件高领毛衣,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脖颈,外面是呢子大衣,围巾随意搭着,手里提着公文包,一副要去学校上班的模样。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昨晚朱惜蹲守的角落,看到空无一人时,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但很快便被更深的冰冷漠然所覆盖。
她抿紧唇,快步走向小区门口,准备去赶公交。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出小区大门时,一个身影如同从地底冒出般,猛地拦在了她面前。
是朱惜。
她几乎是从阴影里扑出来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脸色冻得发青,嘴唇干裂,唯独那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亮光,死死地盯着秦舒。
“小舒!”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破旧的风箱。
秦舒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待看清是朱惜,脸上瞬间覆满寒霜,眼神锐利如刀:“朱惜!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让开!”
“我不让!”朱惜固执地挡在她面前,身体因为寒冷和激动而微微发抖,却寸步不退,“你去哪儿?我去送你!”
“不需要!”秦舒绕开她就要走。
朱惜立刻又挪步挡住,像个笨拙又不肯放弃的障碍物:“那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朱惜你有病吧?!”秦舒终于火了,声音拔高,引得门口保安都看了过来,“你跟着我算什么?!滚开!别逼我在这里让你难堪!”
“我不怕难堪!”朱惜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你不能不给我机会!你不能连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给!”
她的情绪激动,信息素不自觉地有些失控,冷冽的薄荷味带着绝望和哀求的气息弥漫开来,虽然极力压制,依旧对近在咫尺的oga造成了影响。
秦舒呼吸一窒,感受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信息素,心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痛。她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影响,更厌恶眼前这个打不得骂不走、像个无赖一样的朱惜!
“弥补?”她冷笑,试图用更尖锐的话语击退她,“你怎么弥补?拿着你的破姜茶和破糖跟在我后面一辈子吗?朱惜,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
“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