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衔雾镜在裴寂怀里醒来,发了一会呆,慢慢把脸蹭进他的胸膛。
圈在她腰间的手臂瞬间收紧。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温热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根。
挥之不去的愧疚沉甸甸地压在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尤其是对上他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的眼神时,那种独自怀揣着一个巨大秘密…并且可能辜负了他的负罪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嗯……”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
早餐时也吃得心不在焉,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却食不知味,像只做了错事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脆弱的不安。
她知道……如果今天不说,她就要回到紧密的行程中,将这个秘密独自咽下,继续扮演那个光芒万丈的偶像。
这种欺骗感让她如坐针毡。
而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愧疚,最终变为一种近乎病态的依赖和索取。
她变得异常粘人。
他处理工作时会主动蹭进他怀里,他喝水也要就着他喝过的位置抿一小口,他通电话时也要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脊背,像只离了人就无法存活的幼兔。
这种异常的粘人持续到了午后。
当裴寂终于合上笔记本电脑,衔雾镜几乎是立刻就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仰起小脸就去寻他的嘴唇。
这个吻毫无章法,不像索吻,更像是一种试图用身体讨好和弥补的方式。
她的舌尖生涩地探入,主动勾缠着他的舌,小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索,意图明显得近乎直白。
她想要他。
不是出于情动,而是出于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通过最原始的身体交缠来确认他的需要,来填补内心巨大的负罪感。
裴寂任由她生涩地亲吻了片刻,感受着她不寻常的热情下那细微的颤抖和慌乱。
然后,他抬手,不是拥抱她,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目光落在她潮红的脸颊和湿润的漂亮眼睛上,那里面带着微弱的乞求。
“怎么了?”
他低声问。
被他这样冷静地注视着,衔雾镜所有的勇气瞬间消散。
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靠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没有……就是…想要你……”
她说着,甚至试图去解他家居服的扣子,手指却抖得厉害。
裴寂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迫使她抬起脸来面对自己。
,出脆弱纤细的脖颈线条,那里的肌肤因为紧张和哭泣泛着可怜的粉。
她像一只被钉在砧板上的天鹅,细白的颈脖颤抖着,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恐惧让她单薄的肩膀缩紧,微微打着颤。
预想中的震怒、质问、或是失望……都没有立刻到来。
裴寂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
那一刻,他心中确实掠过一点惋惜。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