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民啊,好啊,好啊,你这可真是……真是……”
村长激动得一时找不到更合適的词,只有好字在唇齿间反覆滚动著。
虽然知道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但当这件喜事来的这么快的时候,村长真有些手足无措。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厨柜上,大步走过去,从深处摸索出一瓶已经见底的散装白酒,和两个小酒盅。
“来来来,这事太大了,值当喝一杯!仲民,来陪六爷爷喝一口!”
村长把其中一个小酒盅塞到张仲民手里,那半碗燉肉被暂时搁在了一边。
他自己则端起另一个酒盅,眼眶红红的说道,“为你这铁庄稼,咱们爷俩干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干,光耀门楣,给咱老张家爭光添彩。”
昏黄的油灯下,两个酒盅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六爷爷,那我先回去了。”张仲民说著,捡起地上的那包华子放到了灶台上。
“你抽你抽!”
村长拿起来,又往他兜里揣,说:“我这老嗓子抽惯了草叶子,这好烟刚抽起来味儿太淡,一点也不爱抽,下回啊,你还是给我们弄点劲儿大的菸叶子回来就行,那才够味儿!”
两人你来我往地推搡了几下。
最终,张仲民拗不过,只好拆开烟盒,硬是给六爷爷塞了半包进去。
他自己揣著剩下的半盒,这才在村长的念叨声中离开了。
等回到自己那间虽然简陋,但收拾得乾净利落的小屋以后。
他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饿急眼了的蚊虫。
再点上油灯,然后將傻柱给的那个饭盒放在小炕桌上。
打开盒盖以后,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饭盒里装得满满当当的,上面一层是油亮喷香的红烧肉,肥瘦相间,酱汁浓郁。
下面一层压著大半盒白米饭,米饭浸润了肉汁,泛著诱人的油光。
分量十足,显然傻柱没少拿了。
张仲民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
肉燉得软烂入口即化,甜咸口的酱汁包裹著肥厚的油香,瞬间在口腔里瀰漫开。
傻柱的手艺確实没得说。
这肉烧得地道,是要捨得好料才能出的味道。
他又扒拉了一口吸饱了肉汁的米饭,米粒饱满,裹著油脂,嚼起来格外满足。
味道是好的,但张仲民吃著吃著,心里的滋味却复杂起来。
“手艺是真不错。”他低声感慨了一句,“可惜了。”
然后,放下筷子,看著饭盒里还剩下一半的红烧肉和米饭,没什么胃口。
“再好的东西,沾上算计別人的味道,吃著也膈应。”说完,索性盖上饭盒盖子不吃了。
他要的是彻底在四合院站稳脚跟,靠系统的能力在城里当人上人。
而不是靠別人塞过来的饭盒来改善生活。
这饭盒,吃著不踏实,也不硬气。
更重要的是,他张仲民以后还愁吃不上比这更好的?
傻柱的手艺是顶呱呱,但他张仲民有外掛!
只要他想,以后得到的好东西未必就找不到好厨子来做,那时候肯定吃得心安理得,吃得理直气壮。
他起身,把饭盒拿到屋外,找了个背阴通风的地方放著。
这样,一晚上也坏不了。
明天还是给满屯他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