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不能等了。此阵气息正在攀升,献祭已至最后关头。多等一刻,便多一分变数,梧州便多一分沦陷之危!”
“万壑长老,雷家这护山大阵『血逆覆天阵的阵眼或薄弱之处,你可有线索?还有,你之前提及的內应……”
雷万壑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无比,他尝试以秘法联繫禁地內的老友,然而数次发出讯息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他深吸一口气,沉重地摇头:
“不妙……老夫联繫不上玄蕴。之前约定的几种紧急联络方式均无回应。恐怕……主支內部已发生剧变,玄蕴他……很可能已遭遇不测,或者被彻底监控隔绝。內应之路,恐怕已断。”
傅长生目光一凝:“无妨,既无內应,便强攻!万壑长老,你对此阵最为了解,可知其命门或惯常布阵的阵眼方位?”
雷万壑强压下对老友的担忧,凝神观察那血色光幕,脑中飞速回忆雷家所有阵法典籍,片刻后,他指向血幕几个灵力流转略显晦涩、血光波动规律有异的位置:
“『血逆覆天阵脱胎於家族古籍记载的几种古阵,虽被魔改,但根基应未大变。依老夫看,这几处,东侧三百丈那处山坳血潭、正门偏右百丈那尊隱现的魔像虚影、以及后方倚靠的主峰地脉连接点,极可能是其主要阵眼或能量节点!”
“好!”傅长生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诸位道友,事不宜迟,即刻动手!”
他目光扫过眾人,快速部署:
“吴道友,你经验老到,攻伐凌厉,请你与万壑长老一同,全力攻击东侧山坳血潭阵眼,吸引正面压力!”
“黄道友,你修为深厚,沉稳持重,请你主攻正门右侧那魔像虚影阵眼!”
“两位欧阳道友,请你们二位从旁策应,干扰大阵运转,清除可能出现的护阵魔物,並警惕外围,防止有其他魔修偷袭或里面的人突围!”
“我会直取后方主峰地脉节点,那是大阵核心亦是其最强点,由我来破!一旦任何一处阵眼出现鬆动,其余两处全力猛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傅长生的安排果断明晰,充分考虑了几人特点和实力。
眾人闻言,皆知此刻已无退路,更无时间犹豫。
“遵命!”欧阳族长沉声应道。
“傅大哥放心!”欧阳晴眸光闪亮。
“老夫必竭尽全力!”吴老祖拱手。
“好!”黄月华也压下心悸,点头应允。
“拜託诸位了!”雷万壑深深一揖。
“行动!”
傅长生一声令下,身形率先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青虹,裹挟著令人心悸的锋锐与磅礴法力,毫无巧地直撞向那血色光幕最为厚重、能量最为狂暴的后山主峰方向!
……
雷家主支內部。
阵內,雷天鸣通过水镜术看到外面以傅长生为首的五道散发著恐怖威压的金丹身影,尤其是感受到傅长生那金丹中期的磅礴灵压,顿时嚇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
“上使!上使!不好了!”
他连滚爬爬地冲回禁地祭坛,声音都变了调,对著血傀童子语无伦次地喊道:
“傅长生!是傅长生来了!他还突破了金丹中期!还带了四个金丹帮手!我们……我们挡不住的!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啊?!”
血傀童子正全神贯注地催动祭坛,闻言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吵闹的螻蚁,带著十足的讥讽和冰冷。
“慌什么?”
血傀童子的声音尖细却异常平静,甚至带著一丝慵懒:
“不过是五个金丹罢了,其中只有一个中期。本童子这『血逆覆天阵岂是那么好破的?就算是元婴亲至,想轰开此阵也得费些手脚!”
他抬手指了指那搏动愈发剧烈、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的魔种肉瘤,脸上露出狂热之色:
“只要再撑片刻,待魔尊分身降临,莫说元婴,就是化神来了,也得掂量掂量!届时,整个梧州都將匍匐在你我脚下!你怕什么?”
话虽如此,血傀童子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担忧。
傅长生等人的攻势比他预想的要快、要猛,尤其是十几年不见的傅长生,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为防万一,必须加速!
“也该让这些『养料发挥最后的价值了。”
血傀童子阴冷一笑,不再看嚇得瑟瑟发抖的雷天鸣,双手猛地掐动一个极其诡异邪戾的法诀。